云衣叩首,忍着所有的委屈,咬牙道,“话是我说的,不管我出于什么样的心思,都是我的错。老爷可以责罚我。”
“云衣!”应简远不干。
云衣却狠狠开口,“怎么罚,悉听尊便!”她不领罚,便真的坐实了让父子俩反目的罪名了,她不干这种事情,绝对不背这个锅!
“好!吃我二十鞭子,你可受得住!”老侯爷捏紧鞭子。
应简远想上前,卿云衣却冷定的摇了摇头,她的眼神有了变化,那里面不再是之前的慌乱,而是无比冷厉的一股子倔强。应简远知道若云衣固执下来,十匹马也拉不回。何况他再阻拦,恐怕父亲下手更重更狠。他握着云衣的手,心里痛得紧,根本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口。接下来,每一鞭子抽下来都像打在应简远的心上,云衣几次被抽倒在地,她都重新又爬起来跪好,生生受了这二十鞭子。她身上的衣服全都打透,露出血痕,心里却有几分骄傲,她就是扛得住,也扛的下来!
老侯爷打量着眼前的卿云衣,心里有震惊,也有质疑。但是他不得不认可之前应简远告诉他的一件事:云衣不是一般的姑娘,她不止聪慧,更有寻常姑娘没有的刚烈和坚韧。老侯爷丢下鞭子,看着跪在那里的两个人,下令道:“明日起,卿云衣过去伺候我!”
“父亲!”
“你不要得寸进尺!”老侯爷看着自己儿子如此袒护这个姑娘,心里越发不解了。他记得曾经简远对妃羽裳的情分非常浅,甚至可以说没有。为何如今这样一个长得一样的替身却让自己儿子爱慕到如此程度。他看得出,若不是顾及人伦之情,简远为了这个姑娘恐怕什么都做得出。可是,自己的儿子明明又不是个儿女情长的类型……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得亲自探究一二。
老侯爷拂袖而去。应简远跪在地上搂着云衣淡薄的身子,吩咐身边的人,“去找大夫!”
云衣却摆了摆手,“不打紧,皮外伤,大夫看了能怎样。”天气寒冷,她却一头冷汗。
云衣看着应简远身上的伤,虚弱蹙眉,“你……在流血。”有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下来,老侯爷对应简远下手其实远远重于对云衣,云衣纵然不会武,也看得出。应简远打横抱起云衣,就像没听到,“云衣,我把你送出侯府吧。”
“不要。”
“你……”
“简远,不想和你分开……”云衣虚弱闭上眼。
“……我永远也不想与你分开……”应简远轻轻声音。
第二日。后背疼得要命的云衣,撑着身体爬起来,不顾大家的阻拦要到老侯爷那里侍奉。她咬紧牙关,往那院子走去。她不是不疼,不是不气,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忍耐,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委屈。
她低头走路,突然被人拦住。
“简远?你没事了吗?”云衣看着面前的应简远,担心询问。但是他看起来,一派正常,不像自己弯腰驼背的,哪里都痛。
应简远却有些生气了,“你还问我!你自己这是干什么!”
云衣对他这种陡然生气的状态搞得鼻子有些酸,却忍耐着问,“我怎么了?老爷让我去伺候,难道我今天躲懒不去?那不是往枪口上撞!”
应简远无语,却还是烦躁异常。父亲对他的愤怒其实不止云衣,还因为一些朝廷上的事情,他们还在争议中。应简远给应家选了一条难走的路,父亲这是同他用气呢。而这时的云衣,自然更会触到父亲的心事。
“明日你便回穆宇那里吧!别留在这里了!”应简远似乎下了决心。
云衣却不干了,“我不走。”
“为什么!”
“走了显得我认输了!我就不信他还能一直这样针对我!总得让他改变对我的看法才好啊!”云衣气呼呼的说。
“这个时候你较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