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到齐落座,互相认识一番,妃羽裳令人去泡茶,然后才道:“今日邀请几位姐妹来此,一来是春日品茶,应景风雅一番;这二来便是前阵子,得了一份皇上的口谕,希望我能联络几位盛京才女于下月皇后娘娘千秋宴时,一并献个节目才好。羽裳在这方面确实一人能力有限,想请几位一起来出出主意,看如何安排才好。”
几位小姐倒是都不太意外。这个要出节目的消息,大家或多或少都得了信,只等着妃羽裳叫齐罢了。
大家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好意思先说话。舒静女见状,倒是笑得甜美,俏丽声音开口,“不然,大家一起各选乐器,和一支曲子?”
“不行不行!那些东西我可来不了!”相梦不客气的直接否了。这位武将家的小姐,也是练着武长大的,对这些女儿家的东西实在没什么研究,说话也直率,并不管别人。
妃羽裳原也计划过演奏一事,毕竟大家各自回家去练曲子,到时候来一并合奏一下,最是容易。
“既然是要一起出节目,当然还是排个舞蹈最好!”谢依依开口,她于舞蹈一项上在这几位中算是最强的。
“这自然也是个可选的方案。”妃羽裳点头,毕竟舞蹈需用的人多,大家都能参与。
“跳舞可以,可别是那种扭来扭去的,我可跳不来。”相梦还是第一个反对。
舒静女掩口笑起来,话里话外似有他意,“相梦小姐当初御前剑舞,不是惊艳极了,怎么到现在怕起跳舞来了?”
“那不一样!”相梦不以为然,“不然我教你们一起,我们跳个剑舞!”
“还是算了吧,这种舞刀弄枪的,我实在不行。”楼雪声音弱弱的,似乎在附和刚刚舒静女的那句讽刺。
相梦觉得无趣,重新坐了回来。
“既然如此,我们初步定下跳舞吧,只是跳什么舞,如何排,大家再想想。”妃羽裳不愿这些人过多改主意,看大家似乎于献舞一事上并无太多意见,便当先按下了这个点子。
这时,茶端了上来,并着各色茶点。
大家边吃边喝,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讨论也变得热烈起来。有人说跳水袖舞,有人要跳孔雀舞,有人说跳扇子舞,还有人说不若挨个上去独舞。
苏待晚开口,“既然是皇后娘娘的千秋宴,还是以沉稳大气为主。”
妃羽裳看着大家争执不下,忽然出了个主意,“不然大家来投票?哪个选中的人多,便跳哪一种?”
有几个人若有似无的点头。
而这时,一直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杨婉兮忽然饮了一口茶,悠然开口,声音慵懒却坚决,“水袖舞轻浮,孔雀舞妖媚,其他几种太过庸俗,无趣。”
众人皆是一滞。这些人中,就属杨婉兮的父亲,当朝太傅是正一品大员,最为位高权重,她一开口一票否决,大家都不再说话。她也不提别的意见,只是自顾自饮茶,大有一种你们爱怎么安排怎么安排,反正刚刚那些我不同意的居高临下的感觉。
接下来的品茶会,再没人管这舞蹈安排的事情,里外里安排不好,着急上火都是妃羽裳的事情,其他人都不爱再说话。大家便开始真的谈论起茶来,喝了一回,便有人称有事,渐渐人也就都散了。
苏待晚本说和夏如秋一并走,夏如秋看了看无奈的妃羽裳,笑着道:“苏姐姐不若先行,我陪羽裳再坐坐。”
苏待晚打量一眼妃羽裳,倒是又坐了下来,忽然开口,“少夫人……”
妃羽裳抬手止住她,继续按揉太阳穴,“还是叫名字吧,这少夫人当得我太累!”
苏待晚一滞,竟然笑起来,“确实累了些,这当真不算个好差事。不过,有这一场,我想羽裳应该也心中有些数了吧?”
“杨婉兮清高,谢依依强势,舒静女倒是个巧舌如簧却有些墙头草,楼雪一个没注意的只跟着舒静女后面,相梦倒是直率只是一应女儿家的事物她皆不乐意。”妃羽裳直言不讳。
“你倒是一开口都得罪光了,还剩我们两个呢?”夏如秋问。
“你,为人淡泊,根本于这些事情上无心,苏小姐所好并非于此,所以于这些表演之事上也无意。”妃羽裳看人的眼光很准,这一回,大体谁是怎样的人,心中都有数了,只是越是看出来了越是麻烦。
看着妃羽裳头疼,苏待晚却乐观道,“所以这一遭,你已经搞定了三个人,不是很好。”
“三个人?”妃羽裳意外。
“如秋和我听凭安排,是两人。你也说楼雪姑娘是个没主意的,所以她也不会生事。如此算来,还有四个人,不是很好?”苏待晚提点,“至于其他几人,不过需要因利是导罢了。”
妃羽裳被她这样一说,似乎也安静下来,理了理思路。她不是做不了这些人心收买的工作,只是不好此道。活了这么多年,她因为特殊的命数,本就有些性格乖张,遗世独立,不好与人为伴。如今扔在一群乱糟糟的姑娘堆里,她是真的不愿多想。
“谢依依强势,给以利好;舒静女墙头草,局势定了她自然不会反对;相梦虽然什么都反对,但是要的却最为直白,稍微照顾她些,到反而不是难以交流的人。至于杨婉兮,才是第一步需要征服的人?”妃羽裳整理思路。
苏待晚很是满意的看着妃羽裳快速找到入手点,又道,“杨婉兮为人清高,看不上那些平庸之事,若想征服她,必须你的点子超过她的预期,她真心佩服便会支持于你。”
妃羽裳起身,躬身一礼,“受教受教,不愧是女先生。”
待到夏如秋与苏待晚都离开,妃羽裳重新回到合欢小院,看起了,好像对于白天发生的事情全然不再在意。
应简远令清欢白天默默围观着妃羽裳的动向,现在她到有些看不懂了。待应简远回来,她如实禀告,应简远却笑了,“这世上若论猜度人心,甚少有人能赶上羽裳的心思巧妙,防不胜防了。”
清欢不解。
应简远继续说,“且不说她分析恰到好处,便是与苏待晚结交一事上,也是滴水不漏。你以为她理不出症结?她不过是给这位女先生一个救她这个笨学生的机会,同时博得好感。她直言不讳,没有架子,甚至对其他几人的点评一针见血,不似寻常女子之间遮遮掩掩,这些都能使得苏待晚对她另眼相看。这些,都是她的小心机。看来这事上,不必担心她,只看她接下来的动作吧。”
清欢大为意外,少夫人看起来平易近人,居然如此心机深沉,步步为营?!
应简远越想越觉得有趣,“算了,我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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