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的气温骤然转凉,洛阳虽比金义山庄要偏南一些,却也还是在“北方”的范围。
叶清宛不过是打了两个喷嚏,温老夫人就急匆匆的唤人来给她做冬衣了。
温含静见着了,又是一顿冷哼。搞的叶清宛莫名其妙,实在不懂自己哪里惹到这个大小姐了。不过自己前前后后加起来三十好几的人,也不能跟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计较,索性也不管她。
两个人也算是相安无事的陪伴着老夫人。
温老夫人看着小一辈的心里开心,爱和叶清宛说些温如嫣的事儿。
这永宁侯是虽是爵位,却也手握兵权的,看温弘阔那模样也知是武者出身。
温如嫣便是在这样一个爽朗不拘小节的武者环境长大,养成一个略微骄纵的性子。以至于后来看上了叶询便一意孤行,嫁人生子的事儿让老侯爷夫妇插不得手。
毕竟别说当年的叶询,即使是现在的从四品也算不上侯府嫡女的良配。
老侯爷夫妇生了气,与温如嫣闹了好多年别扭,故此才在叶清宛五到八岁的时光里没有来往。
后来老人想开了,女儿不在了,可女儿的孩子还在。加上小叶夫人过去做了妾室,便慢慢又恢复了联系。
温老夫人喜欢摸着叶清宛的小脸,跟她说她长的与温如嫣是多么的相像。那些对于温如嫣去世而生的不舍和内疚便一股脑的全都扑到了叶清宛身上。
日子待的久了也不免有些无聊,二房的人叶清宛实在不想接触,便开始逗温含静玩。
秋灵每每见着了,逐渐怀疑自家小姐的智商。
这日众人刚从温老夫人房中出来,叶清宛见温含静闷闷不乐似有所思的模样,好奇的上前问道:“表姐,见你今日郁郁寡欢,可是有什么事?说出来兴许我能帮上忙。”
温含静瞪了她一眼,“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别再整什么风言风语连累我。”
叶清宛一听,更是一头雾水。
她是不知,花瑾言隔三差五的便派马车到侯府来接她过去玩。外人只当是接侯府千金,却不知是哪一位。胡乱猜测着年龄相仿的温柳和温含静,而温含静又是嫡女,众人便觉得十有八九就是她了。
可偏偏这种事儿都是背后说的,你也不能路边见人就解释道“那不是温含静,是叶清宛”。温含静便是气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摔了帘子入了屋内,闻着宁神的熏香才渐渐冷静了些。
温含静是有心思,那便是床上之人久久未醒。
这些时日已将他养了些肉出来,脸颊不再凹陷,眼底不再泛青,倒是更显得俊逸非凡。
这般夺目的人应当不是无名之辈,温含静派人打探过,却仍是一无所获。从他当日的衣着来看,虽是灰尘邋遢,却也是上好的布料。
看手指修长,有些薄薄的茧,不像生,更不像武者。
对于这个身世成谜的人,她一方面希望他能快快痊愈醒来,一方面又怕他醒来后就马上离开。
温如静也多次问过大夫,大夫也只说积劳成疾,别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侍女又端来了温水,她唤住了侍女,上前亲自绞了帕子替他擦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