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拥,没有说话。
就连霍权辞最后留在她的房间,时婳也没有说什么。
白天已经胡闹够了,她就安静的窝在一侧,睡了过去。
霍权辞将她搂着,看到她这种微微弓着腿,保护自己的睡姿,心里有些难受。
这样的人大多缺乏安全感,可时婳的性子偏偏又这么固执,其他女孩子都会贪婪的从另一半的身上汲取安全感,她的安全感却是封闭自己,谁都不要依赖。
他将人搂紧,在她的发丝上亲了亲,也跟着闭上眼睛。
这一晚两人都无比的安静。
等到时婳醒来,霍权辞已经不在了,她收拾了一下,马上去了南锦屏的地方。
南锦屏虽然依旧憔悴,但看到她来,脸上有了一些血色。
她的身体已经虚弱的不能正常行走,周归璨给她准备了轮椅,南锦屏每天就自己滚着轮椅,在外面晒太阳。
周归璨直觉没脸见她,只能远远的看着,也不靠近。
南锦屏现在住的地方是一楼,方便她出入,也有专门的女佣照顾她。
时婳看到这么瘦弱的女人,只觉得心口堵得厉害。
她蹲身,握着南锦屏的手,张嘴却始终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南锦屏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婳儿,你放心,我会好好配合医生的。”
她还亏欠她许多,若是真的走了,给时婳带来的伤痛只会更大。
在她们的不远处,周归璨的嘴里含着一根烟,落寞的站着,整个人仿佛已经入定。
他靠在树干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只觉得这烟味把嗓子熏得很疼。
抽完最后一根,他抬脚从这里离开。
刚走出去不久,他就看到了同样憔悴的许长安。
许长安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戴着一顶帽子,站在寒风里。
他瘦了很多,双手插兜,看到周归璨出来,他笑了笑,“要去喝酒么?”
周归璨的眼睛瞬间就红了,男人没有那么多安慰的话,一句“一起喝酒”已经足矣。
两人来到温色,安静的坐在包厢里。
经理连忙拿了几瓶好酒,小心翼翼的弯腰,“少爷,要叫人来陪么?”
周归璨的身子往后一靠,摇头。
经理连忙离开,体贴的把门关上了。
等到经理一走,许长安拿过一杯酒,仔细端详。
周归璨继续点一根烟,熟练的吐出一个烟圈,“你最近好像和霍司南走得很近?”
“只是找他帮个忙而已。”
许长安喝了一口酒,喉咙辛辣。
周归璨清雅的弹了弹烟灰,嘴角嘲讽,“上次不是说时婳要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么?”
许长安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牙齿都咬了起来,“归璨,你说小婳儿和霍权辞真的是一路人么?”
他不喜欢霍司南说的话,霍司南说时婳和霍权辞本就该在一起,而他是外人。
凭什么呢?明明是他先认识时婳的......
周归璨眯了眯眼睛,轻笑了一声,“是啊,我也觉得他们是一路人,他们看着清高孤冷,但只要往他们的身后看去,就会发现他们的身后是大片大片的黑暗,长安,你是活在光里的人。”
许长安垂眼,他和时婳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感觉到了时婳性格里的一些偏执。
可是他爱她,所以她的偏执也好,阴暗也罢,他通通都接受。
他揉揉自己的眼睛,还是不能释怀,不能释怀那晚时婳推开他,奔向霍权辞。
不能释怀她明知道那是骗局,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跳进去。
他手上的动作很快,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酒。
周归璨害怕他喝醉,可也知道,这个时候的许长安是不听劝的。
他刚将烟头丢进垃圾桶,放在一旁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时婳打来的。
“周归璨,锦屏晕过去了!我现在在医院!”
周归璨只觉得手脚冰凉,交代好经理照顾许长安,马上就从这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