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通安县,看着那熟悉的城门的时候,孙清远不由得一阵感慨,当初可是被杨芸荆用极具艺术风格的捆绑手法绑着来的。
一如往昔交了十枚铜钱进城,守城的四个侍卫就像是睡神一样,根本不用正眼看人,估计这些家伙都是睡眠终合症晚期。
杨家的勾栏里原本也很是热闹,有各地的伶人在此耍着各种手艺,其中也不乏之前受过杨家恩惠的人,而如今的勾栏都是这些人强撑着。
孙清远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杨家自己的勾栏,而是到了其他家族,特别是如今最为有影响力的李家勾栏。
这里相当于后世的大型娱乐商城,有卖唱的、弹琴吹箫的,有胸口碎大石表演杂技的,也有说的。
孙清远四下走着看了看,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新奇的,甚至于说的声音都不是很好,比起后世竞争激烈又赚钱的电台主播来说,他们的说太过死板生硬,说出来的内容也多是平淡如流水。
整个上午孙清远就点了一壶清茶坐着听了,而杨舟这或自然是到杂技处看杂技表演。
勾栏的伶人也都是苦命之人,同样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他们,生活却远远不如前世的明星。
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的高等伶人其实也算不错,只要有眼色,把肯对自己花钱的大人物伺候好了,总体来说也是相当的赚钱。
至于这底层游走的伶人,应该说是跑龙套的存在吧!毕竟前生也不是所有参演电影的都能赚大钱,也不是所有电台主播都能赚到钱。
命运也好,自己的努力也罢,总之在很多行业都有着不同的收入。
孙清远听听的实在无趣,故事是那种起伏很小的话剧,平平淡淡,以至于孙清远没一会听的睡着了。
等被杨舟叫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整个人只觉得饿,也就拉着杨舟跟富源福源去吃饭了。
也难怪没有多少有钱人听,故事平淡无奇,甚至连喜剧悲剧都没有划分,就是平静的话剧。
这种场合首先从环境上让有钱人不愿意来,那个浪荡的公子哥愿意降低身价跟一帮平头百姓混在一起?
再说这里只提供茶水,一点上层社会的东西都没有。唱曲的姑娘虽然有几位长的也还好,可毕竟只是唱曲,富家人多半会自家丫鬟学习这些东西,不用来勾栏里听。
“整体看来,市场还是很大的。可以说一片白纸,只要绘画的好,赚大钱不是问题。”吃饭的时候,孙清远在嘴里轻声的嘀咕着杨舟听不明白的话。
“市场通安县里肯定有的啊,各种卖东西的小贩多的是。”抿了抿嘴,杨舟睁着一副可怜巴巴的眼睛,“不是说要在勾栏教我杂技的吗?你真要想在市场卖东西赚钱,那个也得有本钱买货拉货才行,虽然具体的我不太懂,可老头子在的时候还是教过我的,有时候他一出去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好像是为了买下最好又最便宜的货物来卖。”
倒卖货物,这是古往今来商人最基本的一种赚钱方式。
杨舟说的其实没有啥大问题,可被他这么一参和,孙清远还是有一种恼怒想要一巴掌拍死人的感觉。
沟通不畅交流不到一起,这真的是人类最为烦躁的事情。
吃过饭之后,四个人就回到了自家的勾栏。比起李游乾家的勾栏,这里生意真的惨淡无比,这都快一天了,也就一段小曲被姑娘唱了个全,弄了点赏钱。
耍杂技的根本没有开场,因为那个点没有人来,无人看。
说的老者则是到点了就说上两段,有没有人听都是不在意的,中间还是偶尔有两个人进来,停留一会之后再出去,高兴的会扔两个铜钱,遇见不高兴的,估计白喝碗茶水,还得回收一声冷哼。
老头子说也着实不容易,声音本就沙哑,年龄大了更是多痰。
一看见杨舟进来,在勾栏里负责表演的怜人三三两两的聚集了过来。
“杨公子——”一张疲惫的脸庞弯腰拱手,做出了一个恭迎的姿态,却是满脸的愁容。
这时一位青壮也走了过来,“见过杨公子。”
“不用,说多少次了,真不用跟本公子客气,每次让你们教我本事你们都不愿意的,本公子就是不明白,你们客气个啥。”杨舟直接摆了摆手,露出一脸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