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位说先生评说的故事当真有吸引人的地方,他在桌案旁滔滔不绝地说着天外玄界的故事,让周围的听客都忘了将手中的瓜子塞入口中。
“……自古以来,武道不容,武人不可求道,修士不能步入武境。但是!”说先生一手拍在了桌案上,让周围的听客心中猛然一震。
“难道真有武道兼修之人?”荆晨也睁大了眼睛,一时间也听得入迷了。
“这世上还真就有那么一个人,做到了武道兼修。”说先生手一挥将折扇收起,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一副这是真人真事的样子。
“真有这样的人吗?”荆晨有些不相信。他修习的震藩截拳中的卷首语便有震藩劝告后世武人的话,武道不容,武人千万不能染指灵力。因此荆晨也想听听是哪一个才情绝艳的人做到了武道兼修。
此时荆晨已经似乎忘却了他是在听人说,下意识便把说先生说的话当真了。
“此人名为茅盈。”说先生点头道。
说先生话音落后出现短暂的寂静,而后一个中年汉子顿时爆出了一句粗话:“拉几把倒吧,茅盈就是个方士,前些时日一个天师作法,我还见他拜茅盈祖师呢。怎么就能武道兼修了?”
众人也附和了起来,这编的也太不着
调了,若说之前的神话故事或是天外玄界他们都没听说过,也能听来乐呵消遣,可是将他们知道的事情胡编乱造一通,这不是把他们当猴耍吗?
“两千年前的那个茅盈?在那时也不过相当于肄武者中的超凡高手吧。”荆晨也皱起了眉头,他对说先生能勾画出一片天外玄界还颇为赞许。一个说先生能构造这样一个世界的蓝图,才思的确可以说是天马行空。而说先生在讲述天外玄界中的故事时,也极少出现自相矛盾的地方。但这位说先生最后所说故事中的武道兼修者显然便是今日说的一个败笔。
“我媳妇也该给我暖好被窝了。”
“撤了撤了,没有新意了。”
“开始胡诌了。”
这些听客都纷纷起了身,时间不早,也该回去了。
不多时,这些听的闲人已经走了大部分。与说先生一起的伙计们也搬了杂物先回了客栈。
荆晨自嘲一笑,他竟然有着几分希冀,渴望能听到一些信息稍解心中的疑惑,看来是有些天真了。
随后他也离了空地,要继续赶路了。忽然荆晨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转身望去,只见那个说先生正朝他看来。
不知道为何,荆晨此时对这个说先生既感到亲切却又有一些畏惧。
那种感觉非常奇怪,荆晨没有停留,加快了脚步,上次他遇到凤嫣照似乎也有这种感觉,但是对方却一言不合就要杀他,荆晨可不想在这个当口再惹什么麻烦。
说先生刚要抬步去追荆晨时,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陡然而至。而他所处的空间也似乎被隔绝了起来。
说先生谨慎地打量着忽然出现的这个带着一个鬼头面具的神秘人,面色凝重起来,这个鬼面人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
“论起天赋,恐怕世间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你,以一介方士的身份最终做到了武道同修,打破这片世界的桎梏。”鬼面人对着说先生淡淡地道。
“你是何人?”说先生没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被对方看破,便暗暗运转体内真气提防起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你有什么计划,但是我的棋子你不能动。”
鬼面人目光中散发出凌厉的锋锐,续道:“虽然你武道同修,但是如今也只能将一道不完整地念体送出天外玄界。以你目前的状态,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斩杀一道残缺的念体,我还是有把握的。你说呢,茅盈?”
茅盈神色一凛,双眼微眯,他知道自己今日是无法再见到想寻找的人,凝视鬼面人片刻后,他身形稍微动了一下,凭空消失在原地。
鬼面人冷哼了一声,自语道:“好不容易遮蔽了他和楚天歌的窥视,如今又来了个茅盈,看来是需要制造些麻烦,让一些手爪子不安生的人自顾不暇了。”
随后,鬼面人抬脚向前一踏,虚空中出现了一条漆黑的通路,一个眨眼的光景,鬼面人与通路便一起消失,冥冥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