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小小年纪一个人怎么可能打跑那么多马贼。”管家道。
“我是武门弟子。”荆晨说道。他可不想因为这样的事被拉去见官,那太丢人了。
众人一惊,彼此交头接耳,重新打量着荆晨。
武门弟子在俗世里都有着不俗的影响力,谁家的孩子若是能进了武门门派中修行,都会受到乡邻的艳羡。
管家听了荆晨的话也是一怔,心里嘀咕:“这次进货回城的路线我没听几个车夫的劝告,贪近才走了这条路,没想到遇到了马贼。如今马贼是没了,布匹却毁了一半。这要是让夫人知道了,只怕我就要走人了。”
管家看了看荆晨,眼珠一转,心想看这小子年纪不大,却邋里邋遢的,武门弟子大都气势逼人,这小子估计是个小门派的不成器弟子,不如把这黑锅丢给他。
“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如果真是你打跑的马贼,我让我们夫人向贵门送些薄礼以表谢意。”
荆晨见这个管家说话时眼神飘忽不定,便留了个心眼,心道:“先不说他送不送礼,万一让师叔知道了我把平民商家的货物给糟蹋的一塌糊涂还赔不起,非得剥了我不可。这管家打量自己的目光有妖,还是不暴露身份为好。”
“我就是跟别人练了几年的花架子,也算不上有什么门派。”荆晨道。
管家一听心里喜了,不找你背黑锅还找谁。随后他脸上起了怒色,指着荆晨道:“你这小子着实可恨,弄坏了我们的货物还不承认,还扯虎皮说自己是什么武门弟子,说起大话来也不害臊。来人,给我绑起来带回去给夫人发落。他要是敢抵抗就拉他去见官。”
“是!”几名仆从模样的青年带着绳子过来,将荆晨捆了起来。
荆晨也不去反抗,他正愁找不到饭吃呢,况且现在他心里也有些打算。车马所属的这户人家倒是像个朱门大户。在里面寻个差事有个着落的话,也好打听打听宝典的传说。
虽然大师告诉他宝典可能出现在鹊山一带,但这个范围太大了,不多搜罗些线索的话想找到山海宝典不过是由大海捞针变为大河捞针。
一行人走了一个时辰后,便来到了一座城门外,城门上方镌刻着几个大字“一清城”。
入了城之后,车马进入了一户人家里,这户人家似乎颇有财富,门庭装裱建筑等很有气派。
荆晨被仆从一把丢进了这户人家的柴房里,也没见到所谓的夫人。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给荆晨松了绑。
“你是新来的吗?”一个工头打扮的男子来到柴房问荆晨道。
“有饭吃吗,我饿了。”荆晨道。
“先干活再吃饭,只要能干活,饭管饱。”工头道。
“那我是新来的。”
“走,我带你去干工的地方。”工头道。
荆晨将争天尺放在柴火堆的角落里,反正尺子极重,他也不担心丢了。他被工头带到了一处工地,工地上摆满了许多染缸。一根根竹竿横在染缸上方,竹竿上搭满了晾晒的布匹。这里聚集着上百名工人,工人们正在做工,挥汗如雨。
“以后你就在这里干活了,不要想着偷懒,要不然你一辈子都别想能还债离开。夫人心慈,没让管家打断你的腿,你要懂得知恩图报,知道吗?”工头道。
“知道了。”荆晨点点头。
“力气大就去倒染料,力气小就去搭布匹。能干什么干什么,干得多拿的工钱就多。”工头吩咐了下就离开了。
荆晨一看这里的工人起码有上百人,其中以壮汉居多,也不乏一些四五十岁的半老。
“反正在外面游荡见的人也少,问不出什么线索,不如便在此处逗留逗留,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关于宝典的线索或者传说。”荆晨喃喃道。
一清城虽然远不及月阳城大,但是城内布置却和月阳城极为相似,这也是荆晨第一次在古山附近遇见城池。
荆晨出来有一年多的时光了,很是怀念那座月阳城,这也是他想逗留在此处的因由。
挑了个扁担,荆晨从染池中挑水倒进染缸里。四处看了看,他走到一个壮汉旁边。
“这位大哥,请问你知不知道山海宝典啊?”荆晨问道。
壮汉看着荆晨,皱眉道:“你谁啊?别耽误我做工,去去去,一边儿去。”
荆晨就这样被晾在了一边,又找了两人询问,结果谁都没给他笑脸。
“看来得跟这些人先处好关系啊。”荆晨按了按眉心。
从开始接触俗世里的人之后,荆晨学到了不少处世的学问,他被坑骗过,衣服盘缠被偷过,也遇到过好心反被人埋怨嫉恨。
心智不成熟的少年总要吃些亏,脸上才能不带有稚嫩。
荆晨想了想便有了办法,于是便开始埋头干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