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虎身子一颤，手中的刀也被一道寒气击中，应声落地。

忽思慧明雪站在雪灵城城墙之上，遥望着巴尔虎和了明真人的方向，开口道：“已是残躯，何惧活着？了明真人，我说过明日一早才会答复你。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

了明真人轻眯双眼，遥望着忽思慧明雪，思虑了片刻才开口道：“既然圣女开口了，那贫道明日一早便离开雪灵城。”

等到明日！

夏那日雪月眼神一变，可是那边是雪族圣女，夏那日雪月如何敢开口。

“夏那日雪月，女官大人几次放弃杀你，你却如此赶尽杀绝。从今日起，你将永远活在恐惧中。”巴尔虎看着脸色略显苍白的夏那日雪月，咬牙开口。随后单脚挪动身子，看向同样残废的雪狼逐风，却是大笑流泪道：“好了。狼崽子，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废物了。可是老子今天的任务完成了，死去的兄弟也该瞑目了，老子他妈的高兴。”

雪狼逐风断去的前爪落地，不惧疼痛，对天狼嚎，随后跟着单足飞跃的巴尔虎一步步走向了雪灵城的方向。

一人一狼，极为废物，却留下不屈的背影和回荡在风雪中的狼嚎大笑声。

“了明真人，我们真要等到明日?”周显通低声开口道。

了明真人眼神闪动，开口道：“一夜她也跑不远。忽思慧明雪这女人还是不要完全惹恼她，等到早上吧。”

真要等。

夏那日雪月轻咬牙齿，看着地上的断臂，一剑挥出，劲气迸发，已经将断臂斩碎。

……

雪灵城。

一处院落门口。

忽思慧明雪站在那里，看着残废之人和残狼回归，眼神有几分颤动。

“你没事吧。”忽思慧明雪看着巴尔虎，开口道。

巴尔虎未曾多看忽思慧明雪一眼，在用刀撑着走到院落门口，才缓声开口道：“忽思慧明雪，你算计一生，绝情绝义，左右逢源，可是你终将有一天会为了今日的决定后悔的。”

“你叫我什么？”忽思慧明雪讶然得看着巴尔虎。

巴尔虎冷声道：“今天我不只是为了女官，也算是为你做了最后一件事。从今天开始，我离开雪灵宫，也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忽思慧明雪看着巴尔虎和雪狼撑着走进院子，又看着门被关上，却丝毫未动弹半步。

“我做错了吗？”忽思慧明雪许久才自问一句，随后面色却又坚定了几分，摇头道：“不，我的决定绝不会错。雪族圣女，岂能是他人的婢女！”

婢女！

巴尔虎坐在院落中，听着忽思慧明雪离开的脚步声，想起了白玉清，想起了林峰，想起了中州发生的一切，最后看向了天空，呢喃自语道：“这世上谁是谁的主，谁是谁的仆，只是一个情字难舍罢了。”

情。

这就是巴尔虎愿意做这一切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字。因为白玉清对林峰的情，也因为自己对忽思慧明雪的情，可是从今日起，自己的情终究已经断了，而白玉清的情能在继续，巴尔虎却是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