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就和刁玉贵偷着回到了天山附近,刁玉贵和伦凤翔两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件白色的长衫,余志穿到身上就发现这件衣服着实的大,长长的下摆拖在地上。
“刁大哥,这衣服是不是大了点?”
“不大不大,正好!你穿着这个就跟那没有脚的鬼一样一样的。”
伦凤翔挤眉弄眼地对着余志,余志走到穿衣镜前面一看,好嘛自己和房间里的黑暗渐渐融为一体,如果自己把嘴闭上再眯上眼睛,基本上就只能看到一件衣服悬在空中。
余志忍不住也咧起了嘴角笑了起来,刁玉贵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今晚就靠你了!我和我师弟会给你造势的。”
伦凤翔也插话了:“我早就看那帮孙子不顺眼了,要不是因为袁英,我连见都不想见他们,一想到这帮孙子今晚上就要见鬼了,我就觉得闷在胸口的一口气终于出来了!”
余志显然对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自信,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有这个用处,又有一点玩心大起,愿意跟着刁玉贵捉弄一下那些平时在自己面前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人。
晚上刁玉贵带着余志上了山,他把余志安排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叮嘱他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出来。
余志一直等到周围都静了下来,知道大家都睡着了,他才轻轻推开房门来到了院子里。
他先看到的是袁英的房间灯还亮着,很明显他还没有睡。袁英不是他今晚的目标,他主要要去吓唬一下袁英的那几位夫人。
女人最相信这些鬼怪邪说,而且最喜欢以讹传讹,只要能够吓唬得住她们,闹鬼的事情明天肯定能够传得到处都是。
袁英现在很少和任何一位夫人同房,夫人多了也有夫人多的悲哀,看上去享齐人之福,那不过是表象是假象而已。
余志偷偷溜到樊芷君的房间外面,他也不管那个,反正没人能看得到他,他一伸手就把樊芷君房间的窗户推开了。
樊芷君已经睡了,突然窗户被余志推开,她还以为是风吹的。
她的房间是有一个外屋睡着一个丫鬟叫做樊丫的,樊芷君于是就喊:“小丫,去把我的窗户关上!”
樊丫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走到了窗边,打算把窗户给关上,可是她突然发现窗户外面半空中悬着一件惨白惨白的衣服。
她张着嘴,指着那件衣服,回头看着樊芷君就想说话,可是她干动了几次嘴,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樊芷君没有听到窗户被关上的声音,忍不住就抱怨了一句:“小丫你做什么呢?我让你过来关窗户啊!做丫鬟做到你这个份上也是可以了,比我还懒!”
说完这句话樊芷君就闭着眼睛坐了起来,打算自己亲自去把窗户关上。
等到她睁开眼睛一看,樊丫身后飘着一件衣服,而樊丫就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很是诡异。
樊芷君大喊了一句:“鬼啊!袁英!袁英!”然后她慌不择路就往门口跑,余志没有打算去追她,他一伸手把身前的樊丫给抱了起来放到了外屋的床上,然后把窗户关好,悄悄地回到了刁玉贵的房间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樊芷君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袁英的房间,她伸手一顿捶打袁英的房门:“开门开门快开门!”
袁英还没有睡,他走过来打开门:“芷君,我今晚还要处理——”
“你别误会,我不是让你去陪我,我遇到鬼了!”
袁英显然以为樊芷君过来又是来缠着自己要自己陪她的,没想到她居然学会了用这一招哄骗自己去她的房间了?
樊芷君看袁英的那个表情似乎不相信自己,她忍不住一把就把袁英的手抓住了:“你来跟我看看,哎呦!”
原来她跑出来的时候仓皇之中一只鞋掉了,她心里惊慌所以没有在意,如今她在袁英房间外踩到了尖锐的东西,所以疼得喊了起来。
袁英低头一看,这樊芷君一只脚居然没穿鞋,他不免有一点相信樊芷君不是用伎俩诓骗自己去她房间了。
他二话不说就把樊芷君给抱了起来,迅速往她的房间跑去。
等到两个人来到房间的时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樊芷君站在自己窗户门口左看看右看看,“不对啊,刚刚我的窗户是开着的啊!怎么现在是关着的了,糟糕,小丫!”
她赶紧往外屋的床上摸了过去,樊丫睡在床上,她用力推着樊丫:“小丫你醒醒,你和良人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樊丫双目紧闭,一动不动,樊芷君哆哆嗦嗦地把手放到樊丫的鼻子下面,手指头还没有放好她就像碰到什么滚烫之物一样马上尖叫着把手收回了。
袁英见樊丫现在还不醒,他意识到一定出问题了,于是走过去也探了一下樊丫的鼻息,他发现樊丫虽然有呼吸,但是却也算是若有若无了。
“叫大夫,快去!把阮谷珩还有姚芸裳也叫起来!”
樊芷君一把抓住袁英:“良人,我可不敢出去!”
袁英也意识到自己的夫人刚刚被吓了一跳,现在肯定不敢独自出去,于是他就打算自己亲自去找人。
没想到樊芷君仍然抓着他:“良人,你不能留我一个人在这里!”说着她还左右看了一下,仿佛黑暗中隐藏着什么怪物一样,她浑身不免有一些颤抖。
袁英只好带着她先去了阮谷珩和姚芸裳那里,然后又命丫鬟阮梦去把更梆的找来,整个天山瞬间响起了走火的“梆梆梆”声音,找大夫的找大夫,照顾夫人和孩子的照顾夫人孩子。
刁玉贵就趴在房顶上看着这一场热闹,捂着嘴忍着笑。
很快大夫就被请了过来,樊丫是因为惊吓过度晕了过去了,但是大夫表示醒过来以后不知道会怎么样。
袁英就觉得事发突然而且毫无征兆,鬼?真的有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