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夜修行，为了这一趟去上元域，李多加准备，这一次去，不仅仅只是去这个化神域，已经铸剑阁这么简单的。

在上元界的时候，李的灾厄之体，这是暴露无遗的。

到后来，李被灾厄之体侵蚀，一度彻底陷入了疯癫，上元域下来的这些人，就想当李在上元界自生自灭，省的带入上元域，又形成威胁，这才放过了李。

但这并不说明什么。

只要李一到上元域，一旦被人认出来，李的身份就会彻底暴露！

届时，那真叫一个举世皆敌。

李万万不想看见那样的情况。

尤其是，在这个上元域里，还有曾经一剑，劈死东方慎的盖九幽，前车之鉴，不由得李不小心，而且，嘴角李为难的是，在这上元域里，到底有多少人见过李的真面目，这并不好说。

李当时是疯癫状态，也不清楚当时在场的人，到底是哪些人。

所以，李只能自己步步小心。

凤仪宫中。

偌大的凤仪宫，显得颇有一些冷清，花蕊皇后不喜奢靡，凤仪宫中的侍女，一向都是很少，但是今夜，则是走的一干二净。

月光从窗外落进来，洒落在这地面，显得一阵冷冷清清的。

李一袭白袍，推开门，走入这凤仪宫的时候，还稍稍有些一愣，但李凭气感，感知到在这凤仪宫内，花蕊皇后一人在。

李也未作多想，迈步而入。

床帏之间，珠玉阑珊，坠落下来，隐隐绰绰，看见一道绰约的身影，十分的瘦削，李一袭白衣而前，“蕊儿，我心经适应的差不多了，大概明日就启程，准备俩开了。”

一边说着，李一伸手，揭开了这个珠帘。

但下一刻，李就是一愣，因为在这个凤塌上的，却根本不是花蕊皇后。

“仙儿？”李震惊了一下，连忙退后了一步，这凤塌这上，一女子侧依靠在这个凤塌上，三千青丝，垂落下来，窈窕的身子，仅仅只穿着一身贴身的单薄衣衫，透过这衣衫，甚至可以看到那晶莹似水，似乎要滴出水来一般的肌肤。

这凤塌上的不是别人，恰恰就是水仙子，水仙子这会扭过头来，望向李，眼神里全然不似以前，好像含着雾一样，脸色之上，更是全部是鲜红之色，羞涩到了极点，“公子……”

看到李掀开这珠帘，水仙儿起身，向着李一福礼，恭恭敬敬，她弯下身子，这一袭青丝，更是顺着她那滑若牛奶一般的双肩，洒落到一边，水仙儿带着一抹紧张的道，“是皇后娘娘让我在这等候的。”

水仙子的声音，带着一丝丝微颤，却依旧伏在床榻之上，没有半点要起来的意思。

李一只手掀开这珠帘，保持着这个动作，这会四下看了一眼，整个凤仪宫之中，安安静静，李这才恍若回过神来，这无人的哪里仅仅只是这一个凤仪宫，而是连这凤仪宫之外，百米之内，连个护卫禁军都被撤走了，干干净净。

李望向水仙儿，如何还能不明白花蕊皇后的意思？

“仙儿，哎。”李复杂一叹，满眼复杂之色，这安静的空气里，两人静静的对视，其实李和水仙子之间的交往，远比花蕊皇后还要更深一点。

早在秦楚楼巷，两人便已经结识。

可惜，到李斩灭了妖帝，登基之后，水仙儿为侍女，两人之间往往是擦肩而过，对视一眼，尊上卑下，却一度失去了以前那种交谈的感觉了。

这会，在这安静又静谧的夜里，两人恍惚之间，仿佛又回到了当时。

李轻轻，准备放下这个珠帘，“我记得，以前和你说过，东皇上朝很小，这天地很大，你如果要出去，可以出去走走，看看。”

“我这不是在赶你走。”

李定定的看着她，李是在为她可惜，水仙子论起这容貌，远非是那种祸水一般的容颜，而反之，她身上更有一种娴静的气质。

准确的说，这水仙儿更是是一株不食人间烟火的出水芙蓉，而将其囚禁在这深宫大院里，太可惜了。

李宁愿放她走。

“你想想吧。”李无言轻叹一声，轻轻的就放下了这个珠帘，转身，退去，花蕊皇后的意思，李已经明白了，但李还是想把这夜晚，还给这水仙子。

“公子！”

李才转身，从这珠帘后，传来了水仙子带着一些坚定的声音，李脚步微微一顿，但是这身子依旧没有动，背后，水仙子缓缓抬起了头，望向了李这后背。

“公子记得问过我，但是还没有问过我的答案。”水仙子抿了抿唇，带着一丝苦涩，“仙儿还能去哪呢，仙儿从小就跟在娘娘身边，从岁就进宫了，是娘娘一手带着我长大的。”

“此生，娘娘在哪，我就在哪。”水仙子道。

这整个屋子里，一下子就陷入了一阵的沉默。

水仙儿抿了抿唇，“仙儿这辈子，已经哪里也去不了了，公子真的不打算给仙儿一个归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