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纸,又说墨:“这朱砂粉末细腻均匀,印刷的效果也是极好的;整体来说,印刷的符品能达到这个效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印得如此好的符。”
摊开叶谨瑜拿来的那几捆符,李淳风又说道:“要想做一张这样的符并不难,难得的是每一张都能做到这种程度;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说完优点,看了一眼叶谨瑜后,他又说缺点了:
“只是这符完全没法用!”
第一句话就吓了叶谨瑜一跳,那自己印了几千张符,不是全部白印了。
李淳风又道:
“因为它还差了一道工序,只要完成了这道工序,这符应该就可以了;上次没想到你会用这么讨巧的方法印符,以为你没这么快学到这一步的,所以没来得及跟你说。”
没想到后面就来了一个神转折,听说符还可以抢救。叶谨瑜连忙问道:“李师兄,还差个什么工序。”
李淳风拿出一张自己的符,将自己的符和叶谨瑜印的符放到一起,递给叶谨瑜,道:“你看看这两张符有什么不一样?”
叶谨瑜一手拿一张,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没什么不一样。
“都差不多啊!就是你这张有点像擦屁股用的草纸。”
被人评价成擦屁股的货色,李淳风从叶谨瑜手上抽回了两张符,没好气的说道:“你看到这个印章没有,这个大印是盖上去的,不是画出来的。”
又解释道:“煎药有药引,画符同样也需要符引。符画好后,需要诸天神圣承认此符的威力,所以要盖上大印。”
说着,他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一方大印,在叶谨瑜印的符上盖了一下;
“这样,你的符就算真正完成了!”
说着,他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符,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大喝一声:“急!”
符瞬间化成一团火球,被李淳风丢开,火球威力十足,瞬间将地上的蒲团给点着了。
“哟嗬,威力不小呀。”李淳风没想到这符的威力这么大。
叶谨瑜却是瞧上了他那方印,说道:“李师兄,你这印是啥印?借给我耍耍啊。”
李淳风连忙把印塞回袖子,道:“这是上好的朱砂雕刻成的印,在道祖像前受过香火的;可不能给你,你想要去找师傅要去。”
正说到国师,就见国师推门进来了:“淳风,何事在屋内使用烈火符?”原来国师感受到了法力波动,找了过来。
一开门就见到了叶谨瑜:“原来叶居士也在。”
李淳风连忙解释道:“师父,叶居士带来了一些印制的符,我刚试了一下,成色很不错。”说着,将桌上的那一大堆符指给国师看。
国师踱着步走上前,抄起几张,搓了搓,然后说道:“符还算不错,就是匠气太重,形似而神非;兼且没有符引,乡村野道用来骗骗愚夫愚妇还行;到真正的大师面前,贻笑大方而已。”
李淳风连忙替叶谨瑜辩解道:“师父,盖上符引后,威力还不错,如果我们以后的符用这个印法;很省法力呢。”
国师一听,冷哼一声,很是严厉的对李淳风道:“就知道投机取巧,须知画符乃是基础中的基础;根基不稳,何以成就道基。”骂得李淳风缩头缩脑。
然后又对叶谨瑜道:“叶居士,此等印制之法,倒也可堪一用,我这里有符十道,先与我印一百套来;”说着,从一边袖子抽出十张符篆,这些新符看上去画风复杂多变,四方真层层嵌套,一看就是高级货色,至少叶谨瑜从未在李淳风那里见过这么复杂的符。
又从另一边袖子掏出一方大印,道:“我知叶居士没有符引,这方玄天真武印就当作印符的报酬。用上这方印,所有符的威力都能增上两成。”
说着,将符和印都递给叶谨瑜。
旁边的李淳风看得目瞪口呆,说好的投机取巧呢?说好的基础中的基础呢?说好的根基不稳不能成道呢?还有这方玄天真武印,我求了几次都没求到,今天就这样轻巧的送了出去……感觉自己失了宠的李淳风类牛满面。
惊喜来得太突然了,刚刚还在想要怎么样才能从国师手中弄到一方受过香火的印呢,没想到转眼就被赠了一套听着就唬人的货色。
看叶谨瑜呆呆的接过符和印,国师又说道:“贫道这些符要的比较急,还望叶居士加点紧才是。”
叶谨瑜连忙点头应下。
国师看叶谨瑜答应下来,又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不知道叶居士所说的道典……”
没想到才欠了一天,债主这就催债了。叶谨瑜连忙说道:“我已经在联系卖家了,不过成套的道典那卖家要价太高了!还在跟他协商当中呢,国师不要着急。”
“成套?”国师见过的道家典籍都是一本一本的,从没听说过还有一套一套的。
“正是。”叶谨瑜解释道:“那卖家处有两套,一套六十一册,另一套三十七册;全部都要价一万多。”
两套将近一百册,国师立刻就沦陷了,又从袖子里掏出两册,递给叶谨瑜道:“叶居士,这两册经乃是我亲手誊抄的重玄派祖师典籍,虽然不是什么修练秘籍,倒也是我重玄派的核心思想。听闻叶居士的友人不喜金银,喜好籍,这两本经就当是我重玄派的谢礼。”
似乎意识到自己这么赤裸裸谈利益交换,有失了道长的体统;国师不想再多留,便对李淳风道:“既无事,你且好生招待叶居士,为师还有事忙。”然后又对叶谨瑜一拱手,道:“叶居士,贫道先行告退。”
临到了门口,又补充了一句:“叶居士,陛下昨日曾到本观来宣叶居士入宫;未曾想叶居士已离开此间。陛下曾留下旨意,望叶居士回我大唐时,去皇宫一会。”说完,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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