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川微微合了合双眼,沉吟了片刻后,又问道:“章丘华,你所说的话怎么都只有你一人?难道这么多年来,一切的事情都是你一个人完成的吗?”
章丘华听到许沐川的问话后,身子明显的微微一颤,他愣了愣后低头说道:“大人,这一切,都是下官一人所为。”
许沐川紧盯着章丘华许久,而后冷笑的呵斥道:“章丘华,你当本官是蠢货吗?若无他人相助,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县官可以压迫十里八村的百姓妥协。”
“大人,这真的是下官一人所为,还请大人定罪吧!”章丘华眼神中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他神色黯淡无光的木纳道。
许沐川沉默了,很显然章丘华这是要将这些年来所作所为的事情扛下来。这么些年来,不可只有章丘华一人欺压百姓,鱼肉乡里,其中定然还有一些不为人知得东西。
可是,许沐川面对着已经不在辩解的章丘华,他知道在怎么问下去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了。
“好,既然你愿意一人承担这后果,那么本官就让你好好享受一番。”许沐川盯着章丘华,冷声说道。
啪嗒!
随着惊堂木一拍,许沐川望着大堂内外的一众人,憋着嗓子大喊道:“仁宝镇县官章丘华,因其藐视国法、增加百姓赋税、鱼肉乡里、胡乱判案,本官身为陛下钦点的钦差大臣,特削去其县官之职,抄其家底,判处他三日后在镇西口斩示众,以抚百姓之怒。”
“县府的师爷助纣为虐,贬除其职位,没收家产,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因张三,王五……等衙役,平时欺压百姓,未能尽职尽责。本官削去其衙役之位,杖责二十,今后不得再入公堂任职。”
“从今日起,仁宝镇及其周围十里八村的赋税免除两年,第三年赋税恢复两成。”许沐川身为钦差大臣,自然可以先斩后奏,无需先要向深处皇宫深处的君羽易请示。
“退堂!”
许沐川从官椅上站立起来,双手紧贴后背,迈着步伐离开了大堂。
斩示众!
这四个字久久的回荡在章丘华的脑海中,无法平息。章丘华全身软瘫无力的跪坐在大堂之上,两眼无神的喃喃道:“我真的完了……完了……”
钦差大臣的官威一怒,一众百姓纷纷瞠目结舌的颤抖个不停。紧接着,百姓的脸上就被浓浓的喜色给充斥起来了。
“刚才……刚才,大人说要免除咱们的赋税两年?是不是俺听错了?”县府大堂的门口,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愣了愣,摸着脑袋的模样极为憨厚。
“我……我好像也听到了,免除赋税两年,那不是说咱们今年可以大丰收了。”随着一阵寂静过后,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
“感谢大人哪!这就是咱们陛下钦点的钦差大人哪!”而后,站在门口的百姓突然一个接着一个的落泪跪拜的喊道。
镇守在县府周围的御林军精锐,他们皆是侧目望向了跪倒在地上的数百个民众,眼神中的崇敬和欣喜之色难以自抑的露出来了。
…………………
脱下钦差官袍,许沐川换上了一身淡白色的素衣,整个人都弥漫着一股儒雅生的气质。
许沐川从县府大堂之上离开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闻若非所在的客房内。
推开客房的大门,许沐川等人快步的走进去了。
“大人,小人已经将羚羊角的一部分熬成药剂,为闻将军服下了。”老军医见到许沐川急匆匆的推门进来,他立即就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见礼道。
“有劳军医了。”许沐川客气的回应道,一双眼睛却紧紧的凝聚在躺在床铺上面的闻若非:“现在闻将军的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