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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乱的绯色丝被夕阳染成了令人迷醉的酒红,鲜艳的色调如同自香醇的美酒上窜起的烈焰,细长的眉目下画着泪滴和星星,映衬着那似笑非笑的轻佻笑容。
尸体像最虔诚的信徒一般匍匐在他的脚下,散落的扑克牌代替了裹尸布的职责,红桃Q、方片J、黑桃k、梅花a,沾染上鲜血的边刃竟然分外美丽。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能领略如此的绮丽。
欢呼声,欢笑声,吵闹声,他带着神秘莫测的微笑,就像用最狂放激荡的线条描画出来的存在一样,游走于四散的血液与聚焦的灯光之间。
他是西索。
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术师。
不过,他的魔术,可不是那种在舞台上挥一挥帽子,然后从里面拽出一只兔子的小把戏。
而是鲜血,是杀戮,是死亡,是残酷无情的生死博弈间,令人眼花缭乱的视觉盛宴。
“哗啦啦——”
西索站在莲蓬头下,闭上眼睛微微抬头,温热的水流带着袅袅白色的雾气,顺着光滑的肌肤缓缓流淌着,原本就热气蒸腾的浴室显得更加氤氲一片。
匀称的身材,紧实的腰线,那肆意张狂的妆容与胶褪去后,露出的是一张宛如画般的英俊脸容,随意的一瞥,便能撩拨得人心神不宁。
等身上沾染的血腥气味差不多洗净了,他才关了水龙头,拿起一旁的浴巾围在腰身上向门外走去,只是那短短的浴巾,根本遮不住那双修长的腿。
他站在阔大的落地玻璃前,此时的天空阴晴不定,云微微有些泛灰,印在他的眼中模糊不清,高楼下一串一串的车灯来来往往,彷如迷失方向的流星。
而玻璃上也难免印出了他的倒影,一双深邃的深色眼眸,眼神略带冰冷,水珠顺着梢缓缓滴落下来。
“真是无聊啊……”
他轻轻地叹着,将一颗来之不易的果实摧毁,一时的满足感固然馥郁,但之后又会感觉空虚。
在外界的传闻中,西索是个让人难以捉摸的人,没有人能搞清楚他想做什么,想去哪里。
但他自己倒觉得自己很简单,不过就是在寻找生活的乐趣罢了。只是在欲望面前,有时候不太懂得适可而止。
“那两颗青涩的小果实,什么时候才能到这里来呢?”
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在某些时候,连他自己都意外自己的耐心,那些引起他兴趣的玩具和猎物,他享受着培育他们成长的过程,并同样享受着用纤长冰冷的手指亲手扼杀的快感。
毁灭,或者被毁灭,都是一种极致的美丽。
擦干头上的水气,再换上一身衣服,西索乘坐着酒店的电梯下去,纸牌在他的指间旋转交错飞舞着,忽然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红玫瑰。
“送给你。”
他扬起嘴角笑着,然后将那朵玫瑰送给了旁边一个看得入神的小女孩,走出了酒店的大门。
“今天的话,去哪里吃饭好呢?”褪去了杀意与冰冷的西索,反而带着一种闲适和惬意感,他从手里的扑克里抽出一张。
“红桃6,去那家好了。”
天空竞技场在给这座城市带来众多的旅客的同时,也吸引了无数的商人与店家,在这座豪华酒店的四周,就散落着不少高档餐厅。
只是那味道,对普通人来说尚属可以,对尝惯了珍馐的猎人来说,却算不得什么了。
就在西索准备从深巷的拐角走出去的时候,却现那里竟然藏着一扇门。
“这是……?”他微微蹙了蹙眉。
与这简陋的石砌墙壁明显不同,一扇深色的木门镶嵌在上面。门上画着的猫,就像是在回望着他一样。
“「猫屋餐厅」?”他饶有兴致地读着招牌上的字,有谁会把餐厅开在这种地方呢?
而且这条路他每天都经过,怎么昨天都没有见过?今天就突然冒出来了。
“真是奇怪啊……”
嘴上这么说着,西索却很自然而然地将手伸向了那金色的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