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处增加了两个科，实力上得到了很大提高。左枫刚开始也很高兴，认为这样一来，自己在上海站的地位会更加稳固，但是时间长了，他现了不利于自己的弊端。

以前情报处有任何问题，必须经过左枫批准，现在不同了，很多事情在科长、副处长那一级就可以处理，这无形中削弱了处长的权力。

新钉上‘情报处一科’牌子的办公室前，厉先杰正指挥人将他的私人物品从总务处搬进去。

“厉副处长，忙呢？”丁凯走过来打着招呼。

两个人平时都爱喝几杯，是不折不扣的酒友，在众多同僚中，关系算是比较融洽。

厉先杰：“丁科长，屋里请。”

丁凯：“科长可不敢当，我只是暂时代职。”

厉先杰：“你就是军衔级别不够，才让你代职，将来你积累一定的资历，站长给你往上提一提，那时候就可以正式任命你做这个二科科长了。”

丁凯：“不会吧？也许过一段时间，总部就能派下一个科长。”

厉先杰回手关上房门，说道：“行了，当着真人别说假话，你心里其实透明白，就是不愿意承认。”

丁凯笑了笑，打量着办公室内焕然一新的桌椅以及房间布置，赞叹道：“厉副处长办公室虽然看着不大，这些物品可都是站里最好的了。”

厉先杰：“好眼力！这就是当过总务处长的好处，下面的人不用我说，什么好就送来什么。”

丁凯：“这说明是厉副处长好人缘，在哪都吃得开。”

厉先杰看看四下无人，低声说道：“知道怎么混一个好人缘吗？”

丁凯笑道：“愿听指教。”

厉先杰：“对部下别太严苛，得过且过，就能混一个好人缘！”

丁凯：“厉副处长开玩笑，我也权当笑话听。”

厉先杰掏出香烟，扔给丁凯一支：“二科也是刚成立，事情一大堆，你找我不是来闲聊的吧？”

丁凯：“有一件事，困扰了我好几天，始终是想不明白，要不是这几天大家都忙，我早就想向你请教请教。”

“什么事？”

“前一段时间，在中央车站，杀死‘少爷’的凶手明明被我困在巷子里，他是怎么逃出去的呢？”

“丁科长，我说话可能不太好听，你别介意。”

“当然。咱们讨论问题，没什么可介意的。”

厉先杰：“先我们承认一点，美国人在军事方面，确实很先进。但并不是说，他们所有的东西都高出我们一筹。就譬如说，你那个神乎其神的什么迷宫抓人术，军统也有类似的培训，一般的特工在当时情况下都有机会逃脱。”

“我没受过军统培训，很好奇你们的应对方法是什么？”

“很简单，正常人听到周围纷乱的脚步声，都会本能上选择安静的出口突围，但是这样一来，正落入追踪者圈套中。其实最可能逃出去的是他身后那条巷子出口，因为没有几个人会选择回头路！”

丁凯点点头：“没错，事后我也想到了一点，我们追踪者自己最容易忽略的正是那条回头路。”

厉先杰：“所以吧，你用这种方法抓普通人，成功的概率确实很大。但是想要在那么多出口的巷子里，抓到一名受过训练的特工人员，难！”

丁凯：“这件事是我太大意。不过另一件事，我真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为此，我昨天又去了一趟现场，仔细勘察了一遍，还是找不出原因。”

厉先杰也来了兴趣，揶揄着说道：“什么事能把美国特工难为成这样？”

丁凯目光游离，似乎重新陷入当时的场景中：“当时我找遍了巷子，没有凶手踪迹。知道他逃走的可能性很大，就沿着他在雪地里留下的脚印向前走，心想自己怎么也该查出他是从哪逃走的吧。”

厉先杰沉吟着：“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