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之丢完这次的纸团,开口说道:“当年我丢段蓝天的时候也丢了三张团着的纸团,而他在最后那一个的时候躲了,如今你一个也沒躲,看來我又要重新走老路了,不想听听这个段蓝天是如何上位的。”
“边叔肯定有很多话要对我说,不仅仅是段蓝天的故事吧。”
“还真聪明,既然來都來了,你又这么诚恳的把你心中的话说给我了听,我要是不讲点故事不就是煞风景了吗。其实吧,人呢这辈子就那样,人脉也好,关系也好,谁都是谁利用的对象,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才愿意跟你聊。你之前在天都市的事情我也了如指掌,而为何单单选你做小雯的贴身保镖,也许就跟你自己喜欢打逆袭战一样。所有既定的不成规定都是可以打破的,你既然想上位,那么就需要踩着很多人的肩膀上去,我之前在家里跟你坦白的我跟大哥和三弟的关系不咋地,你刚才说你要动边之伟,想必也是查出点什么。说到底我为何独自发展而不是跟大哥和三弟抱团,大体也就是跟你查到的东西有些原因,但是那不是根本,而最根本的还是,他们之间抱团所做的事情已经丧尽天良了,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了,甚至要迫害人命,我爹当时临走的时候就拉着我三兄弟的手打算化解我们之间一直存在的恩怨,可惜的是他老人家是睁着眼睛去世的。至于我们之间到底为何反目却是无从得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亲兄弟之间就不说话了,进而就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到最后演变成现在这样子,吴正楠不就是抓住这个机会才渗入进來的么。而我就是不想看到被吴系的人给击垮,所以才站出來跟他吴正楠斗上一斗,至于我大哥和三弟要怎么去跟吴郑楠斗,不关我的事,我只要守着我该有的东西就好,其他的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沒有。他吴正楠敢动我,我就照十倍打回去。”
“边叔就沒想过试图缓和一下你们三兄弟之间的感情么。”
“沒用,他俩已经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黑了,黑到底的时候也许就是他们自己灭亡的时候,而我已经对他们死心了,我仅存的一点兄弟感情也已经沒了,因为法无情。”
“边叔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我能理解您的不甘心,既然事实已定那就不如甘心去接受,也许这就是他们自己选择的道路,因为人和人不一样。”张六两说道。
“这些道理我都懂,不想说这个事情了,一聊起來我就有火,你想知道的我跟段蓝天之间的事情我也就一句话代替吧,当年我帮过他,蓝天集团是我一手扶持起來的,而他却最后选择了边之敬,这就是我跟他之间的恩怨,今晚已经一笔勾销了。”边之平静道。
张六两内心咯噔一下,边之用自己的大四方选址跟段蓝天交换了这样一笔账。
“边叔,我不知道说什么了。我只能说,谢谢您,我可能之前对您的理解都错了,如今我明白了,您的处境您的不甘心,也许都是一个感情在作祟,既然已成事实,那么借用一句歌词里的话,就让往事都随风去吧。”
“说得好,随风去吧。就冲你最后这句话,我觉得今晚的事情我做的值,我也不要求你回报什么,你就把小雯保护好就足矣,我也该回去了,出來太久老婆挂念,六两啊,自己好好往上爬,累了就歇歇,记住别踩线。踩了线谁都救不了你。”边之起身道。
“我记下了边叔,我送您。”
“不用送,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头,自个能走,自个好好想想吧,沒事的时候去我那里坐坐也成,喝喝小酒钓钓鱼多好的事情,走了六两。”
“边叔慢走。”
边之冲张六两挥了挥手离开了中朝咖啡厅,张六两目送着这个不算伟岸却在此刻异常伟岸身影的离去,内心涌起万般思绪。
张六两突然觉得今晚的自己把边之请來是个错误,突然觉得很对不起这个人,他來了,却把他跟段蓝天之间的恩怨勾了出來,然而几年的恩怨却因为自己要入驻这里开新的大四方会所而把这些恩怨一笔勾销了,自己让边之心痛的提起了跟段蓝天之间的故事,却还把他们边家三兄弟之间的故事也提了出來,他能不心痛么。
自己难道真的借力借错了,不该早早的动这条线,以自己独立发展在南都市站稳脚跟。
张六两有种愧疚感打在心里,左二牛走了过來,看到大师兄在那愣神的思考也沒敢打扰,安静坐在了那里等候。
张六两甩了甩纷乱的思绪,起身对左二牛道:“今晚应该睡不着了,去你那里,不醉不归。”
左二牛知道大师兄心情不好,也沒敢多问,点头答应道:“好的大师兄,我陪你不醉不归。”
左二牛跑去结账的时候才得知王伟已经付完账了,只好跟上大师兄的步伐走出了中朝咖啡厅。
张六两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靠着车窗闭目沉思,左二牛安稳开出车子直奔初村镇。
路上的时候左二牛也沒敢多说话,直到到了初村镇地头才开口道:“大师兄,到地方了,还是咱俩第一次喝酒的地方。”
张六两睁开眼睛,打开车门说道:“成,就这了。”
俩人走进饭馆,张六两要了二斤白酒,一人一斤,点了几个热菜和几盘小凉菜,脱了外套坐在那里跟左二牛开始喝酒。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初村镇的这个地头上,张六两今晚可能要跟左二牛喝到很晚,而回到蓝天ktv的段蓝天一把就把桌子上的东西给推了个干净。
他气呼呼的骂道:“狗日的张六两,搬出边之來算个什么意思。有种跟老子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可是段蓝天却不知道,张六两要跟段蓝天真刀真枪的干,也许趴下的就是他段蓝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