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六两再次转身,不过却是抽出两根粉笔,一手捏住一个,刷的把黑板的一侧推开,两手同时进发。
左手是外人看来还算生涩的英语单词,右手则是大家看得懂的中。
有好事者开始翻译左手的字,有好事者还念着右手里的中字。
“造物者在把人这种物种推出来的时候蓦然发现没有给人增加思想、感情、斗志、理想、激情这些东西,先天性的人生的光溜溜,大脑空洞。出场之后便奔着牙语之声而活,成长在成长,而后被扔进大染坊,学了感情,侵染思想,失了恋懂了感情,上位之路了解了斗志,写下理想换来激情。而后突然在成长的道路上迷了路,于是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把最初的梦想定的过于庞大了而无法完成,于是乎有的人忘了理想,失去斗志,痛失感情,进而撇掉激情,直到有一天入土为安。”
“正所谓一如坎比亚那场声势浩大的自由宣战,烧掉苦心经营的理想,埋掉壮阔的梦想,简单行李上路,而后砸开这复兴时期的枷锁最后换来自由。直到工业革命这场机器与人的较量中前者获得胜利而悍然。原来自己是可以撬动地球的,可是却成了附和的一群没有灵魂的阶级,死可怕吗?生畏惧吗?只是入土的一刹那才才幡然悔悟,爱就他妈好好爱,爬就他妈好好爬,生就好好活着,人生原来只有三万几千天,谁又能苦心经营好每一天呢?”
张六两扔掉已经没了根的粉笔,换了两手的新粉笔再次附在黑板上。
这一次不是英语,不是中字,懂行的人看出来这张六两左手的字是法语,右手的字是德语。
而幡然悔悟过来的好事者才发现这第一段和第二段字是摘取自大洋彼岸美国纳达州已经入土的离任的耶鲁大学教授的《成长之路》和《工业革命·阐述》。
更有甚者还在继续被张六两征服着感官和思想!
左手一行形如流水的法语字母更是让懂点法语的曹幽梦彻底震惊,几个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念得单词就那样狠狠的打在她的脸上,像是被人摁在桌子上被强奸却要配合**声的感觉一样,无力挣扎却只能享受!
“即便是跌入最绝望的谷底,一个人的生命仍不能化约成一部独幕剧。游戏分成第一回合,扳回一城的第二回合,以及第三回合还有被扳回数次的多个回合,那是一场不为什么的游戏,没有赌注,没有竞争,没有输家···只是好玩而已,不求胜负,尽情也就对了,这何尝不是一种人生态度?我们抛弃一切继续玩,还是不为了什么,只是想看见另一次幸福的机会。”
坐在后排的徐情潮眯起眼睛,这本《幸福需要等待》是安娜·戈华达一本经典的诠释之作,而张六两的法语里面就是摘取了安娜·戈华达对幸福和人生经营的一段至理名言。
徐情潮暗自佩服,张六两好生威猛,这一段行云流水的法默写下来是连他这个法语流利的人都难以做到的。
而曹幽梦直接就是彻底膜拜的节奏,这些个字翻译出来在她生涩入门的法语世界里是属于顶级级别的人才能行云流水的写下来的。
而自己仅能翻译出这一段开头字的初级水平只能任由张六两继续征服自己的感官世界和心理世界。
右手德语字母的张六两算是一心两用的主了,这一段字则是更加犀利的倾倒出来。
“我竟到了如此的境地,对她的感情包容了一切;我竟到了如此的境地,没有她我的所有都将纸上谈兵.我已有上百次起了去搂她脖子的念头!伟大的上帝知道,一个人看到眼前有那么多心爱的东西,却不能伸手去取,他心里多么痛苦呀!伸手去拿,这原本是人类最自然的存在价值!人性弱点是与自我内心不可逾越的纠结。要是人不那么孜孜不倦地驰骋自己的想象力,追忆以往的不幸,而是漠然地看待眼前的境遇,他们的痛苦就会减少。人生不过是受苦受难,饮尽杯中酒罢了。”
台下一会外国语学院毕业的学生兼修德英两门已经过了级的女人小声翻译着这张六两右手德语里的字,一时间觉得自己是白读了这么多年,完全不能理解这张六两引用这段话是何意思。
还是徐情潮看出了端倪,叫来身边一位德语比较厉害的主翻译给他听之后,笑着道:“好一个饮尽杯中酒,好一个少男不钟情,少女不怀春。这《少年维特之烦恼》是翻译成法语之后被拿破仑读了七遍的著作啊。批判人性弱点的歌德可谓是家喻户晓了!张六两啊,你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这边是徐情潮依旧招牌似的眯起眼睛观看张六两对自己员工在感官和眼睛上的摧残,那边却是台下员工几乎都要把自己脑袋狠狠低下再不抬头的迹象,好嘛!这台上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一手德语,一手法语,还一手英语,一手中,这一心还能两用?
这段字就算背中都他妈的费劲,外国作家那思维和思绪岂能是国人理解的?况且还是歌德的作品。
张六两摧残完毕,仍掉手里的粉笔头,开口做最后的总结。
而这最后总结只有几个字而已:“人只有一撇一捺,写好他做好他,你就成功了!”
说完这句话,张六两也没管台下众人的反应,走出会议室,留下一群目瞪口呆还沉浸在黑板上那些字让张六两继续摧残自己世界里的主。
曹幽梦小跑跟上张六两步伐,递上一瓶矿泉水道:“中午有空吗?”
说出这句话,曹幽梦都觉得自己脸红。
在她的世界里,必须是男人上赶着自己约吃饭约玩耍,没曾想自己却破了自己记录的主动约一个男的吃饭!
而咱们的六两兄却丝毫不给面子的道:“没空!”
曹幽梦一阵挫败感,低下头踢打着墙壁一侧,好一副委屈的模样,是那种自己的这次主动相约被人误解之后那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张六两笑了,道出一句让曹幽梦破涕为笑的话。
“你买单?”
曹幽梦猛的点着头道:“我买单!”
张六两指着远处等候的徐情潮对曹幽梦道:“我跟你大老板聊会!”
曹幽梦欣喜道:“中午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