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冲上了马路,歪歪扭扭开了会儿,拐向了通往市区的大路,这里离市区还算近,他开得又快,不过半个多小时就进了城。。
郑薏茹这几天称病在家里休养,实际在家里操纵着另一个空壳公司与沈氏公司进行交易。沈骆安防谁,也不会防母亲在转移公司的钱,不仅是空壳公司,甚至公司的财务人员也是郑薏茹早就买通的,她不能容忍到手的财产飞跑,更不能容忍钱财被冉糖得到。
她苦心经营二十多年,怎么能说败就败?
她放下手机,起身去窗边给花浇水,几盆墨兰伸展着碧油油的叶片,月色如层淡纱,轻笼其上。
水雾喷洒在兰花上,冰凉的雾珠飞溅,放下水壶,电视机里的人物寂寞的争吵着,她扭头看了一眼,柳眉轻蹙,眼角隐隐闪动着几丝孤寂的光。
犹豫了一会儿,她打给了沈骆安,一接通,她立刻就堆起了笑脸,那讨好的样子不言于表,双手捧着手机,贴在耳边,小声说:“骆安,明天回来吃饭吧。”
“明天没空,这几天要把公司的事整理出来。”
那边的声音很冷漠,拒她于千里之外。
她的笑容苦了苦,继续说:“骆安,妈妈知道错了,是妈妈不好……妈妈以后都不管外面的事,以后就在家里给你带小孩,你看,等你追求到了冉冉,她也想要一个完整的家是不是?”
“过几天吧,公司这几天真的很忙。”
沈骆安淡淡地说完,刚想挂断,郑薏茹连忙又说:“骆安,先别挂,就花几分钟时间陪妈妈聊会儿好不好?妈妈一个人……很寂寞……”
“知道寂寞,为什么要让他死呢?”
沈骆安的声音跟着忧郁起来。
郑薏茹怔住,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沈骆安在那边沉默了会儿,低声问:
“只要他活着,总判不了死刑的,可以保外就医,可以提前出狱,我们始终是一个完整的家,妈,我问你,你到底后不后悔?”
“我……”郑薏茹呆了呆,轻轻点头:“后悔……”
若知道儿子反应这么大,她怎么也不会让儿子知道这件事……这事到底怎么传到儿子耳去的呢?
“妈,钱是贪不完的,难道凭我的努力,还不能让你安度晚年吗?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做事了,这几天要把公司的帐目理出来,要把魏嘉的投资抽回去,最近都没时间回来,我已经交待过刘嫂,她会照顾好你。”
沈骆安的声音消失在手机那头,郑薏茹握着手机,呆了半晌,才转过身看向电视屏幕,女歌手在寂寞轻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女管家刘嫂过来看了一眼,又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郑薏茹不喜欢外人看到她的生活,可现在却只有外人陪着她。
她轻抚了一下墨兰的叶片,刚要回到沙发边坐下,门铃被摁响了,刘嫂匆匆过去,在猫眼里看了一眼,立刻掩唇惊呼起来。
“郑姐,你快来看。”
郑薏茹见她吓成这样,赶紧过去,从猫眼往外看,只见外面站着一个满脸是血,脑袋肿得跟个猪头一样的男人,尤其是那嘴巴,跟两个香肠似的挂在脸上,根本认不出是谁。
“你是谁?”
她厉声喝斥一声,手机已经快调出了110,随时准备拔出去。
“开门!”
齐梓商抡拳,对着门重重擂了几下,又用力地去按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