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做饭计划宣告失败。

寂歌还不死心，趁着帝曦沉睡的时间奴役可怜的系统。

半个月时间一晃而过，将力量和记忆都吸收整理的差不多的神灵出了房间，一楼一阵吵吵嚷嚷的声响，器灵哭丧着脸，一看到帝曦瞬间扑了上来，“主人，你终于醒了。”

“怎么了？”帝曦看向寂歌。

寂歌指了下餐桌上摆着的成品，“锻炼一下它的烹饪能力，结果没成功。”

她转移话题，“是不是到约定好的时间了？”

“是。”提起正事，帝曦暂时将这件事放下，“走吧，他们应该过来了。”

沉雪和绫希已经在前面的神殿等候，银发少年笑吟吟向系统招了招手，器灵在他手里化作一面透彻古朴的圆镜，清晰投影出寂歌原本位面的场景。

“来吧。”沉雪头也不抬，绫希往后退了几步，给他们让出空间。

那颗装着磅礴气运的容器已经交到了帝曦手上，少年并不多话，令人难以想象的神力尽数注入，通过三千镜被小位面吸收。

“可能要多花一点时间，”绫希站在寂歌旁边出声，笑笑安抚，轻声细语，“你可能需要多等一会。”

“没关系。”寂歌不太在意等候的时间长短，她已经等了许久了，培养了足够的耐心。

神殿里起了风，寂歌将吹乱的长发按下去，静静注视着前方。

魂珠也被抛了下去，寂歌下意识地往前踏了一步，在迷幻的光影里专注地望着三千镜，偶尔有溢出的神力激向她，却又在即将触碰的前一刻绕开。

绫希若有所思，视线在寂歌和帝曦之间打转。

寂歌没注意到绫希的注视，魂珠破碎开来，她提起心，看见虚幻的魂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

少女如夜色般漆黑幽邃的眸子微微睁大，瞬间失了呼吸。

隔了许多年未见的故人像是刚刚从一场长眠中苏醒，表情有些许茫然，然而很快，寂歌感觉到他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他们现在还无法说话，然而寂歌可以辨认出他们的口型。

——小师妹。

——小九。

她眸尾洇出雾气般的泪意，一点点潮湿氤氲，似恍惚大梦终醒，那些漫长的别离像是不复存在，女孩发间的铃铛急促撞出细碎声息。

就连命运也为之叹息。

真的，已经许久未见了。

帝曦和沉雪同时收手，帝曦走向寂歌，“需要从你身上取出位面核心。”

寂歌目光没有发生任何偏移，定定地落在许多年未见的亲朋上，喉咙里泄露一丝软濡的泣音。

“拿走吧。”

取出位面核心并不是一个好受的过程。

难以忍受的剧痛席卷寂歌全身，她忍不住弯腰，咬住了面前的人的手腕。

脱离了寂歌身体的位面核心缓缓融入小位面，最后消失不见。

她猛地扑过去，像是哭又像是笑，禁锢了寂歌这么多年的枷锁解开，神灵接住她，放任少女大到想把人镶嵌进身体的力道，长指抹去她的眼泪。

“很难过吗？”他低头，额头亲昵相抵，沉雪和绫希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只剩下初初成年的少年神灵与被关押了许久终得自由的囚犯。她茫然抬头，长睫上沾染的泪水自眼角坠落，折出莹彻的光泽，“有一点。”

“可是好像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荆棘枯萎，雾障散尽。

他是她最后的归航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