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洛之所以来朔方主要有两件事,一件事便是刘房的事,刘房是司马洛当初在朔方留下的一个尾巴,柴绍要求司马洛必须处理干净了,要不然他会很为难,开始的时候,司马洛只想着把刘房的生意夺过来,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刘房被灭族了。
第二件事是司马洛要在朔方等待他的副手,也不知道杜如晦发什么疯,新定了一条制度,那就是副手没到,主官不可以自己去上任。
而这次朝廷给司马洛安排的副手便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许敬宗,许敬宗,字廷族,是杭州人,他的父亲原是隋朝的礼部侍郎,他本人也是出身名门,少有才名,大业年间参加了科举,考取了秀才功名,先投李密,后投李二,成为了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
算是李二的亲信中的亲信,临走前听工部尚老段说,许敬宗因为在工部得罪的人太多,待不下去了,才被李二给发配到了边疆。
听到这个消息后,司马洛很愤怒,怎么什么人都往自己身边塞呢,自己这里又不是垃圾站,司马洛决定要好好给许敬宗一个下马威。
虽说心里不满,但司马洛还不敢小看许敬宗此人,千古大阴人长孙无忌就栽在他手里,从故纸堆里翻出对自己对他人有用的各种史实,包括将来李治娶自己老爹的女人他都能安排得严丝合缝,让历史学家找不出一点道德上的瑕疵,就凭这一点,就比司马洛强多了。
听到司马洛要对付许敬宗的消息后,长孙冲、程处默、司马二三个贱人又凑了过来,就连忙着接手刘房生意的黄欢也回来了,司马洛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与人为善,尤其是朝中官员,司马洛和每个官员都能很快的打成一片,而且不论官职大小,这还是司马洛第一次对朝中的官员散发出这么强烈的恶意呢。
长孙冲为了表现自己,拍着胸脯大包大揽道:“大师兄,小小的一个员外郎也值得您如此大动干戈,看师弟的,这是军中,他老是敢不老实,师弟就随便找了理由砍了他。”
程处默也在旁冷笑道:“二师兄,您怎么说,我和司马二就怎么办。”
司马二也是一个劲地点头。
司马洛看着长孙冲,心里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如果没有自己,未来长孙冲全家都会死在许敬宗手中的,现在这两个仇人提前见面了,不妨好好较量一番。
司马洛摆了摆手道:“记住了,别玩得太过了,只要不出人命,随便你们。”
“知道了,师兄。”三人兴奋地离开了。
黄欢一直闭口不言,等到长孙冲等人离开后,才小声地问道:“侯爷,这个许敬宗对咱们有什么影响么?”
“现在没有,日后可就不好说了。”
“啊,那侯爷您为啥这么着急地对付他呢?”黄欢不解的问道。
司马洛摇了摇头苦笑道:“不知道,我在长安见过他一面,就觉着他不像个好人,所以知道他要来,我就控制不住那种要对付他的冲动。”
“明白了,侯爷,这家伙跟您是天生犯冲啊,这种人必须打压,您放心,我会尽力帮助三位公子的。”
长孙冲等人制定了一揽子的整人计划,泻药、火攻、水攻、美人计,甚至连马上风都有了,如果这些都落在了许敬宗的头上,司马洛相信许敬宗会生死两难。
但许敬宗也不愧有千古人精之称,碰见长孙冲等人,压根就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拿出明晃晃的圣旨,便在他们面前趾高气扬地过去了,令长孙冲等人暴跳如雷。
当许敬宗见到司马洛的时候,却又变成了另一副模样,“啪叽”一下跪在地上,抱着司马洛的大腿嚎啕大哭道:“侯爷,您可得救救下官啊。”
司马洛连忙扶起许敬宗道:“许大人,您这是何意啊?你是本侯的副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害你?”
许敬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道:“侯爷,下官在陇右,碰见了突厥人,这些人无恶不作,要不是陛下给下官配备了一百名千牛卫,下官恐怕就见不到侯爷了。”
他么的,看来李二是真重视这许敬宗啊,老子临走的时候,去皇宫内拜别连人都没见到,现在一个小小的员外郎,李二竟然就给派了一百个贴身保镖,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心里这么想,但面上司马洛还是很同情地说道:“许大人真是受惊了,说实话,当初本侯在陇右也被差点被那些家伙给劫了,为此本侯还损失了三名亲兵呢,想想真是痛不欲生啊。”
“侯爷仁慈,有一件事下官还要禀告侯爷,请侯爷屏退左右。”许敬宗神神秘秘地说道。
司马洛摆了摆手,王大刀等人冷哼一声就退下了。
司马洛尴尬地挠了挠头道:“刚才那个是本侯的侍卫头领,挺忠心的,就是有点鲁莽,许先生不要见怪。”
许敬宗连忙回道:“哪有?哪有?猛士么,有点骄傲也是应该的。”
“嘿嘿,现在许大人有什么话可以告诉本侯了吧?本侯可是个实诚人,要是这个秘密不能让本侯满意,本侯可是会打人的。”司马洛笑眯眯地威胁道。
许敬宗从怀里拿出一份名单递给司马洛道:“侯爷,下官当时走了狗屎运啦,俘虏了一个首领,撬开了他的嘴,陇右所有突厥人的藏匿名单及他们背后的金主都在这上面了,不知这个礼物,侯爷可否满意?”
至此司马洛不得不对许敬宗说一声佩服了,司马洛收起名单和颜悦色地说道:“老许,既然你如此为本侯着想,本侯也就却之不恭了,一路风尘,想必老许你该累了,老许你先去休息一下,本侯现在就去见柴帅。”
“侯爷慢走。”许敬宗恭敬地说道。
自己在司马洛嘴里,从许大人变成了老许,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都是混官场的,自然明白这是人家开始接受自己的信号。
司马洛虽然心里还是对许敬宗充满了警惕,但也不得不说,这次人家送给了自己一份大礼,来而不礼非往也,这个时候自己再对付许敬宗,那就太说不过去了,很容易给人留下一个小心眼的印象,那日后回到京城,在勋贵群里可就不好混了,勋贵们不怕小人,就怕小心眼的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