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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糖衣炮弹之刚毅篇

伊藤是日本明治政府的重臣,出身贫寒,只是父亲被收留为伊藤家的养子,才逐渐爬上了低等贵族的末班车,他身体并不健壮,却富有智慧,很小就显示出与众不同的才华,特别善于笼络周围的人,也就是说,人际关系学非常有天赋,玩弄阴谋诡计更是高人一筹,后来,他拜在日本开国思想大师吉田松荫门下,还参加过1862年火烧英国领事馆的激烈行动,再后来,到英国留学,开阔眼界,成为坚定的西化骨干,在明治政府中,和西乡隆盛,木户孝允,大久保利通等中下级武士一样,具有了崇高的地位,之后,日本内阁及重臣之间的关系激烈分化,西乡甚至举兵反对新政府,伊藤则看风使舵,地位更加巩固。在北京城外西园大将的西征集团覆没以后,他就向天皇建议,准备两手解决支那事件,其一就是谈判。他紧急从东京出发,坐着鹤和号轮船向中国出发,经过朝鲜湾,辽东半岛,停泊在日本第一太平洋舰队队伍中,再后来,天津战罢,八国政府商量之后决定妥协,他就顺理成章地代表日本来到了大沽。

没有人能理解伊藤此时的心情。

破烂不堪的大沽镇作为第二阶段的谈判地点,让他和联军各国的谈判代表深为屈辱,因为镇子被联军的海陆军大炮轰炸得不成样子了,谈判地点选择在这里,就在一片刚刚清理过垃圾,勉强支架起三十几座临时搭建的土木结构的房屋,都让他觉得,中国人在对待叫化子。

武士的荣誉在伊藤的内心世界并不占据多少位置,他的家族靠的是过继途径,属于山寨版的贵族,所以,他更关心的是事情的结局,在开始谈判的时候,八国联军的代表曾经提出了强烈抗议,要求将谈判地点改在天津城或者是北京,最起码,代表团的住宿能有一个象样的地方,但是,中国方面坚决拒绝了,而且,他们安排更绝的是,联军代表住宿在大沽,赵政委,刚毅,袁世凯等中国代表却住在天津城近郊的杨村,明显是把大沽这个浸满了联军官兵鲜血的伤心之地给各国代表郁闷。

伊藤送走了和子,叮嘱她要牢记帝国的利益和玄洋社的宗旨。和子咬牙切齿地连连鞠躬,表示明白。伊藤搞得有些不明白,她是仇恨中国人,还是怨恨自己刚才的“工作”不努力。看着和子俏丽的身影,伊藤抚摸着自己漆黑的仁丹胡子,阴暗地笑了。

在伊藤自己的心里,因为过继给人的家族背景,阴谋权变的才能,毒辣凶狠的手段,总是暗暗以三国的曹操自诩,他是个中国通,也是个三国通。中国的《三国演义》他至少翻阅了十遍。

“我不信清国人都不上钩!”

杨村在天津城和大辜之间的交通线上,六月份的时候,英国海军中将西摩尔率领的两千人支援大军,就曾经经历过这里,和义和团战士发生过尖锐的冲突,血战竟日,联军溃败。这里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镇子,经过了联军的洗劫,往来的兵火,十分萧条,但是,比起被战火完全耕耘成原野的大沽,还算是幸运。大部分的房屋建筑还在,没有经过炮击。

只有二十多里的距离,骑着马顷刻之间就能到达。

谈判开始后的第五天,在大清帝国的著名大臣,前义和团名义上的统帅大臣,新任对八国联军谈判代表,兵部侍郎刚毅的房间里,正在炎热的环境中,经历着爽快的娱乐活动。

吃了饭,商量了一会儿,刚毅就打着哈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随从的士兵赶紧抬来了外面晒得发烫的水,巨大的木桶一桶一桶地抬进来,这个相对独立的已经逃难了的富豪家族的院落和精美的房屋里,立即漂浮起浓郁的香气。

“快一点儿!”刚毅皱着眉头训斥道。

“是,大人!”两个随从甩着大辫子,穿着青衣,急忙将更多的香料投放到大木桶里,然后,悄无声息地倒退着出去了。

“他娘的,这么烦的天,要是搁往年,老子早就到河北承德避暑山庄玩去了。”刚毅仰望着被蜡烛的灯光照耀得有些模糊的,昏黄色彩的房屋顶部,不禁生气,他的北京城里的家,已经被八国联军搞得不象样子了,虽然他命令自己的部队加紧清扫,搞了几天的卫生却还一直没有搞完,甚至,他还亲眼看见,在他最心爱的一个阁子里,居然有谁在那儿遗留的人造黄金!呸,可恶的洋鬼子!老子一定叫你们好看。

直径一米半,上下一米二高的大木桶是他夏天的最爱,一天劳累以后,只要能泡上一次澡,简直比神仙还要快活啊。

“老爷的烟呢?”刚毅生气地叫道。

他讨厌外国毛子们侵略中国,面对皇帝和太后耀武扬威的无耻嘴脸,却很喜欢洋毛子的治病救人的鸦片膏子,他好歹是饱读诗,融会儒道,两榜科举出身,又在官场混了多年,对夷夏之辩的问题是格外清醒的。除了他们男人的船坚炮厉和女人的皮肤白嫩一点儿以外,洋毛子有什么好?吓,妈妈的简直就是一群大马猴!不过,他们别的不怎么行,是化外番怪,治病救人却还有一招,最起码,这个鸦片膏子,就能治疗头疼脑热,还能医疗心灵的创伤,在西逃山西娘子关,以及和联军进行决战的时候,也就是靠着饱吸了一顿鸦片膏子才意气风发,慷慨激昂,亲自骑上战马向敌人冲锋。结果,重演了十五年前在广西安南边境老将冯子材的传奇故事,清军勇往直前,杀气腾腾,居然将联军的先锋部队击败,射杀,砍杀其数百人。

咽喉里涌起一股浓郁的酒气,还伴随着一些肉的不太好闻的后味,让兵部侍郎大人皱了皱卧蚕式样的八字眉,“妈妈的,赵阳刚那个鸟人,居然不喝酒!爷的大内御酒啊。多么好的酒,他居然不喝,真是白痴!”

刚毅大人将浑身的,已经半贴在身上的湿衣服脱掉,狠狠地扔到了旁边的大竹床上。官服,大盖帽子,靴子,内裤,一件件抛物线型优美地飞到了那边,然后,就爬上木捅,艰难地翻阅障碍,珍贵的红木木捅打磨得十分油滑,在他肚皮上滑过时引起了他一阵轻盈的愉快的感觉。

他躺在水里,枕着里面竹木结构的可折叠背靠,得意洋洋地撩着水。“妈妈的真舒服!”

不是特别郁闷或者开心,刚毅大人是不会这么坦然率真的。

忽然,门开了,一个走进来。

“滚!”刚毅连看都不看就吼道,他虽然是满清的贵族,皇家子孙,却绝对不是草包纨绔,喜欢享受也要保持儒者的风雅,他可不喜欢给人看见他发福了的大肚楠,那样他的威严就没了。

“大人,是我呀!”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忽然道。

“红玉?”他惊讶地喊出一个名字,那是他以前的小妾,因为,来人长得太象她了。

喊出以后,刚毅大人就痛苦地叹息一声,将身体隐藏在木桶里,只将头泄露在外面,盯着那个女人。

他最宠爱的小妾,连同他的其他一些家眷,都在战乱之中荡然无存,那时逃窜得实在太紧急,他只能喊叫大家套马车逃命,结果,跟随他奔逃到他山西娘子关的只是最主要的家庭成员。而令他寝食不安,牵肠挂肚的红玉居然不知踪影,让他几乎发狂自杀。

“大人,我来帮您擦洗身体吧?”那女人款款地走来,手里扶着一盏新的蜡烛。

刚毅看得呆了。

她当然不是红玉,却有着和红玉一样骄傲的身材,而且,高髻蓬松,面色白嫩无比,有着做作出来的高贵的气质,还有一些性感。不过,她穿的衣服实在太多。将身体封锁得严严实实。

“你是谁?”刚毅的心里猛然一跳,有什么东西在潜滋暗长,嘴巴里也开始干渴起来。

“我是谁并不重要,因为,我只是一个女人。”说着,她将蜡烛放到了桌子上面,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刚毅的脊梁上忽然生出了一股寒意。本能地打了一个寒战,用手指着她:“你你你,你不要过来。”

“为什么?大人?”

“你是人是鬼?”

“我当然是人啦!大人,难道您一个堂堂的大清将军,居然害怕我一个娇弱的女子吗?”那女子年轻美丽,堪比他当年最喜爱的红玉。而且,娇媚之态,矫揉之势,更胜一筹。

脊梁上那股寒意骤然间就退去了,下丹田的那股子热潮立即迅速上升。十多天来的京津之行,他的夜晚就是那么孤独,好象大沽镇子被炮火耕耘过的残墙断垣,期待着雨水的浇灌才能恢复生机。

“那你是谁家的闺女?”刚毅大人的声音颤抖着。

“我是镇子里大户人家的丫鬟,是赵大人派我来伺候您的!”那美丽的女人将外面的宽大衣服牵扯掉,里面居然是旗袍,鲜艳的红色旗袍将她的身体勾勒得曲线玲珑,浮凸有致,该肥的肥得出奇,该瘦的瘦得可怕,综合起来,那简直是一个魔鬼!

在旗袍的缝隙间,泄露出来她白璧无瑕的大腿皮肤,那样修长晶莹,令人血脉喷张。

“哈哈哈,想不到赵政委那样的耿直官员,也这么心细如发,真是令人感动!”刚毅一面用嘴巴感谢着赵政委,一面就从木桶里跳出来,“快来!姑娘!帮大爷搓搓背!”

那女子点点头,俊俏的脸蛋上腾起了红晕,将所有的衣服都扔到了床上,来到了刚毅的木桶面前,刚毅看着她的模样,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呼呼呼呼直喘,“快来!爷等不及了!”

“别急呀!大人!”那姑娘说罢,开始宽衣解带,丝绸旗袍脱却,露出的却是一个堪比丝绸,更欺霜赛雪的玉佳人来。娇嫩的胸前捂着两团粉色的布兜儿,肥肥嫩嫩的两坡丘陵,一弯腰,她将下衣褪了。

刚毅大人再也忍耐不住,强壮有力的双臂一伸,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提进了大木桶里。

温暖如春的水浮荡着,刚毅大人感受到了一片刻骨铭心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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