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当然也知道坐以待毙是不可取的,在现在这种敌我不明的情况下,一定要尽可能多地争取主动权,避免受制于人。
可他总是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他不愿去面对过去的自己,不想回想起过往的一切。
理智与本能在拉扯,令他思维混乱,越来越纠结。
杨绒绒叹了口气:“要不这样吧,我去调查燕临渊,看看能否从他身上找到线索,你去查清楚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燕临渊是过去的你,但也不代表现在就是六百年前的时空,也许这里其实是个幻境呢?总之在一切真相没有大白之前,我们不能妄下结论,我们分头行动各查各的。”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多一个调查方向,也能更加稳妥。
临渊不愿让她去找那个臭小子。
可他知道她说的才是正确的。
身处这个真假不知的世界里,他帮不上忙就算了,决不能再拖她的后腿。
于是他勉强压下心里的不安,闷闷地点头:“好。”
杨绒绒松了口气。
她是真怕他会固执己见,幸好他还能讲得通道理。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管有没有找到线索,天黑后咱们就到前面那家客栈碰面。”
杨绒绒抬手指了指前面一家名为安然居的客栈。
临渊看了眼安然居的招牌,犹豫再三,还是不放心地开口提醒道:“你别看那小子长得人模狗样,其实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要是对你示好,你千万别接受,更不要被他给迷惑了,他没你想得那么单纯。”
杨绒绒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忘了,那小子其实就是你自己,你在骂他就等于是在骂自己。”
临渊却冷哼一声:“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我了,我跟他不一样!”
这一点倒是真的,杨绒绒也觉得他们两个的性格相差巨大,如不过是因为他们长得一样,名字也一样的话,她肯定猜不到他们两个会是同一个人。
她不由得心生好奇,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变故,才会让一个人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临渊像是察觉到了她眼中暗藏的探究,立刻变得非常不安。
杨绒绒见他的眼睫颤抖得不成样子,忙安抚道:“放心吧,我的目标是回家,我不可能跟这个世界的人有什么纠缠。再说了,燕临渊年纪那么小,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孩子,我对小孩子没兴趣。”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见到了过去的自己,临渊不如往常那么镇定自若,他的情绪变得非常敏感,并且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变化,稍微有点什么情绪立刻就会表现出来。
瞧着竟有那么点儿可怜。
杨绒绒向来是吃软不吃硬,见他这样,便不由自主地想要多照顾他一些。
临渊听她这么说,稍稍安心了些。
他随即道:“你不要叫他燕临渊,我不喜欢,听着刺耳。”
杨绒绒从善如流地问道:“那我该叫他什么?”
临渊好不迟疑地道:“叫他蠢货就行了。”
杨绒绒:“……”
这家伙对于过去的自己到底是有多嫌弃啊?
临渊继续道:“虽然我忘了过往,但我只要一看到他,就会觉得他很蠢,这说明他肯定做过许多蠢事,你小心点儿,别被他给连累了。”
虽然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主观臆测,毫无证据支持,但杨绒绒还是点头应了下来:“我知道了。”
她转身走人,临渊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出声叫住她。
“潇潇!”
杨绒绒回头看他,用眼神询问他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