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梁乘坐的马车缓缓到了忘忧亭,此时太阳西沉,林间鸣蝉聒噪,灌木丛里的虫鸣声此起彼伏,池塘中还有青蛙在呱呱乱吵。
廖厚奇摆下瓜果盘子糕点,又上了一壶酒,一个杯子。
摆好了东西,廖厚奇又拿来香炉点了。
夏天水边蚊虫多,必须用香炉驱蚊。
“外面候着去吧。”
李昭梁吩咐一声,廖厚奇立即让守卫在外面戒严。
李昭梁吃着瓜果,慢慢等时间过去。
日头消失,皓月东升,银白的月色落在池塘上,青蛙的叫声格外响亮。
树林中,一个男子走出来,对着李昭梁拜道:“下官拜见王爷。”
时间未到三更,怀仁先一步到了。
怀仁和李昭梁一样,心里都很着急,所以提前到了。
“怀大人请坐。”
怀仁坐下来,左右环顾问道:“鱼辅国还没到吗?”
李昭梁说道:“约定的时间是三更,还早。”
“怀大人不用着急,暂且等候片刻。”
怀仁微微点头,耐着性子在忘忧亭等待。
忘忧亭外。
守备府捕头沙无量带着十几个人悄悄靠近,王府的守卫正在来回巡逻。
沙无量仔细观察后,低声吩咐道:“你们在外面看着,我进去看看情况。”
手下有些担忧,说道:“沙捕头,他们人多,万一被发现,可不是闹着玩的。”
沙无量说道:“不用你说,在外面守着。”
说完,沙无量慢慢往里渗透。
忘忧亭里,李昭梁只有一个酒杯,怀仁只能吃些果子糕点打发时间。
过了会儿,两道影子从树林中走出来,到了亭子外面。
借着月色,李昭梁认出鱼辅国。
“鱼公公。”
李昭梁高兴地起身,怀仁跟着起身。
“奴才拜见王爷,怀大人许久不见了。”
鱼辅国见过李昭梁,又和怀仁行礼。
见到鱼辅国,怀仁心中有股奇怪的感觉。
“鱼公公您老真的没有投敌?”
怀仁还是说出了内心的疑问。
鱼辅国尴尬地说道:“此事想必王爷已经说过了,咱家也是奉旨办差,不得不背负叛徒的骂名啊。”
“咱家若不如此,如何能脱离鬼胎的掌控?又如何能将皇上的密诏带回?”
“大梁00年的基业不能毁在我们的手里呀。”
鱼辅国说得言辞恳切,怀仁听得悲愤不已。
“鱼公公甘愿担此恶名,晚辈佩服,请收晚辈一拜。”
怀仁是个热血男儿,鱼辅国一番说辞让他心血澎湃。
世人眼里不入流的阉人太监,居然能为大梁做到如此地步,真是令人佩服。
鱼辅国立即拜道:“怀大人,咱家只是一个阉人而已,不敢当不敢当,大梁江山社稷还得靠怀大人啊。”
李昭梁牵着两人的手,说道:“两位都是大梁的忠臣,坐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