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证肯定是没有的,何凝烟也只有说:“我们身份证掉了,正在想办法补办。”
“那不行,我们这里。。。”中年男还没说完,一张一百元的钱,已经放在了桌面,慢慢地推向了他。
埃尔法将钱推了过去,轻声说:“这是我们的身份证。”
中年男犹豫了一下后,伸出手,打开抽屉,钱飞快地扫了进去:“房钱另算。”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先定二天。”何凝烟将零钱拿出来,取了正好凑足房款的钞票:“如果没有老鼠蟑螂,还会继续定。”
看到她手上还有点钱,中年男试探:“如果每天加十元,我给你们单独的一间小间,不再塞人。”
没有外人比较好,于是她立即又给了二十,拿到了房间钥匙。
地下室潮湿又昏暗,有些房间是没有门的,大约二十平米左右,有几个人已经睡在了里面。房间里面也没有床,都是自己打地铺。便宜的房租,自然是有道理的。
打开房间,打开灯,杰克先瞪起了眼珠子,但暂时不敢出声,等所有人走了进去后,这才嘀咕了起来:“这样的房间能住人吗?”
没有窗的房间里,空无一物,斑驳的墙面、地面铺着塑胶地板。整个房间,散发着淡淡的湿潮霉味。旁边还有一个小间,打开灯后,是个厕所,大约只有三平米吧,是在房间里隔开来的,一个没有马桶盖的马桶贴在墙面旁边,连淋浴器都没有,只有一个洗手槽,水槽上面贴着一块已经边角破裂的玻璃。
“可以拍恐怖片了,还要三十五元一天。”马丁看了看这块破镜子,镜子用了至少不下十年,镜子里的一切都模模糊糊的了,还有些底部已经掉落,只剩下透明的玻璃。
何凝烟走到马桶这里,抽了一下,听到马桶轰鸣的声音,打开水槽里的水龙头也是有水的:“住五个人,你们还要怎么样?去找一间二房一厅,月租四千的房子吗?”
“可以三千一房一厅的。”杰克皱眉看着四周:“反正就住半个月。”
“钱是够了,可问题是,上哪里去租,用谁的身份证?”她走了出去,将背包放下:“这里挺好,应该没人来查。”
“晚上应该有点冷,只睡毯子可能不够。”马丁也开始整理起来。
“没叫你脱了衣服睡。先睡一个晚上,再看情况,比睡桥洞强。”何凝烟将她的地铺摆放在了靠门的位置。虽然在门口位置比较危险,但身为领航员,必须要照顾好自己队伍里的新人。
“还是我睡在外面吧。”埃尔法拎着他的包,站在旁边。
“不用。”她看了看有点潮湿的地面,看来光一条毯子是不够的,想了想后说:“埃尔法,路德,待会儿跟我一起出去买点东西。”
坐在地上,讨论了一下这里可能的场景。出去前,她再次叮嘱:“杰克,马丁,你们两个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不准开门,不准发出任何声音,知道了吗?”
“保证!”杰克举起了手保证。
其实埃尔法在休息区享受的是3级待遇,实际只有2级,和杰克一样。同样的级别,能力却相差得那么多。
“放心吧,我就睡觉。”马丁看样子也象是准备睡觉的,他已经将毯子披在身上了。
“要说话可以,小声点,尽量别发出声音。”她说完,带着埃尔法和路德出去了。
目标,超市。需要睡觉时铺在地上的垫子,否则只有靠墙睡了,地面到了晚上一定阴冷。
到了超市,埃尔法和路德各推着手推车跟在后面,虽然看不懂英,但上面的标价看得清楚。按照收入和物价,有些东西贵、有些则便宜得离谱。
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好似得了面瘫,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一个个都象别人欠了他们一百万一样。
一切都很奇怪,在没有了解情况前,先看下,跟着趋势走。来这里,几乎所有人都买二样东西,一是床上用品,大多数是床单,但也有人买床垫。二是买垃圾袋。至于粮油米面,没有什么异常。正好见到有一个人去拿牛奶,其他人并没有异样的目光。
反正床垫本来就要买的,于是一口气拿了五个小的折叠式床垫。随后又买了价格最便宜的五条薄被,显然买被子的人也不少。但超市里供足了货,不停地有人推着车补货。
垃圾袋也买吧,想买小的,可所有人买的都是特大号的,于是她也跟着一起拿了一包,大不了撕开来用。
随后在食品区买了吃的喝的一大堆,去门口结账。
“滴、滴、滴、滴。。。”收银员不停地扫描着,三个收银台不停地扫描着当前客人所需要的商品。而后面还排着长长的队伍,所有人的购物车里都放着垃圾袋、被单。
等了足足二十分钟,终于轮到他们了,收银员扫描完后,冷冷地问:“不买床单?”
何凝烟也用同样地口吻回答:“家里有。”
看到货物里有垃圾袋和床垫,于是收银员报出了商品额,才六百多元,这里的东西确实很便宜。主要也是没买贵的。
现金付了账,买了几个大购物袋,将东西装进去,拎着正准备走,就听到突然有吵闹声。
“不,放开我,我又没犯法,你们想干什么?”一个男人咆哮起来,但商场里的三个保安已经死死地将他压在了地上。一个值班经理模样的人,拿起了手机报警。
看着压在地上,脸色憋得通红,表情因为激动而微微扭曲变形的脸,何凝烟转身,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去,这里也有人这样的离开。埃尔法和路德跟着她一起走。
出门去出租车排队的地方,上了一辆出租车。埃尔法报出了地址,出租车驾驶员就将车开走,而此时警车开来了,一定是去抓那个男人。
出租车里异常安静,司机开着车。
“嗨,老兄,你哪里人?”路德坐着无聊,于是试着问了句。
何凝烟立即偷偷地手一捅路德的大腿,目光犀利地看着他。路德顿时明白了,嘴巴抿了抿。
司机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话语中带着警惕:“当地人,你是哪里人?”
可说出去的话,又不能收回来。埃尔法故意冷冷地说:“没事了,继续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