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这样画九璃,一张一张的画,不知道三奎看到了没有,或者是根本不在意。
只是有一次他在画的时候,他忽而拿过来,在上面稍微的添了几笔。天呢,栩栩如生啊。
就那寥寥几笔,九璃姐仿佛走进了画上,唯一的一点就是没有画上她的脸上的胎记。
下课的时候,他曾经禁不住道,“姐夫,我姐没有这个胎记的时候,怎么这么美呢?”说完,他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眼三奎,摇摇头道,“姐夫,你能娶到我姐真是赚了。”
三奎只是淡淡的笑着,不说话。然后伸出手,一下子把他的脑袋按到桌子下面去了。
每当这时,夫子总会投来疑惑的目光,而后加上一句道,“三奎,你也不学习了吗?”
三奎风轻云淡的笑一下,然后淡淡的加上一句道,“七郎,原来你来这里不是学习的。差点被你带偏了。”
七郎便会捂着肚子笑,有时候会笑的肚子痛。
他是崇拜他这个姐夫的,虽然他是瘸子,刚刚就那摁下他脑袋的动作,很有力道。用力均匀,有力而又不伤人,仿佛那种力量是一股子暖流。
这种感觉只有他姐夫有,那是一种让他很温存的一点感觉,如同婴儿躺在大人的怀中一般。
三奎添了几笔的那幅九璃的画像,他天天放在包里。仿佛里面既有姐夫又有姐姐,一般人他是不拿出来的。
此时看着这位贵人站在这里,慈眉善目的样子,很有身份,找姐姐定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他便从自己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然后才拿出了那张画,对着姜海展开,指着画上的人道,“看见了吗?”
姜海的眼睁得大大的,瞬间有些恍惚,这可不是侯夫人吗?看她优美的侧脸轮廓,那么的精美。可是那双眼睛,怎么看怎么像侯爷。那么的明亮,深邃,神秘,似是永远看不到底。
她笑了。这才是小姐。像夫人,又像侯爷,侯府的千金,本就是该是这个样子呢。
“看到了吗?这个才是阮家三房的女儿,我九璃姐。”七郎给他看完,赶紧的收了起来,他不舍得给他。
姜海微微的抿了抿嘴。
七郎一下子把马车里的帘子打开,对着里面的五娘,道,“行了,你也别装了。出来吧。”
阮五娘羞得满脸通红,这若是平时,她一定会上去踢七郎几脚,小时候也没有少打他。但是现在不能啊?
毕竟理亏的是她,若是嚷嚷出去,她五娘以后的脸往哪里放啊?这以后还找不找婆家了?
她跳下马车,捂着脸,朝着阮家奔去。
这姜海也没有再追。这毕竟阮家也有恩于大小姐啊?大小姐目前肯定姓阮呢。随她去吧。反正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阮老头目前还没有明白什么事情,他知道阮七郎也不是聪明人。看着姜海,禁不住道,“我说,公子,难道这个五娘还不好吗?你又移情别恋了?我可告诉你了,那个小傻子别说长的丑,就是不丑,也不行。人家有相公啊。咱不能干那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