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山提着西瓜,月楼正准备按门铃,门忽然开了。
一个身穿明黄色睡衣,头散乱的年轻女人跳了出来,搂住月楼的腰,抿着嘴道:“你要来也不说一声。如果不是我突然想擦玻璃,看谁给你们开门。”
月楼扑哧一笑,道:“这就叫做‘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哈哈哈”。女人笑道,“人家说女人生了孩子以后脾气会变坏,你的脾气反而好像更好了。”
月楼吃惊道:“是吗?孩子是自己生下的,为什么脾气还会变坏呢?”
女人耸耸肩道:“我也不清楚。”
月楼道:“这一定是无稽之谈。孩子是母亲的命,怎么可能脾气变坏呢?倘若脾气变坏,岂非会对孩子不好?”
女人捏了下惜蝶的鼻子,道:“孩子太麻烦,我以后受不了的时候也会打他屁股的。”
月楼扬起眉道:“那当你的孩子就太辛苦了。”
“哪有”?女人不服气道,“会打孩子的妈妈又不只我一个?”
“你家怎么这样”?聪山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客厅里有一张L形的又长又宽的橙色沙。沙拐角紧挨左面墙的拐角,右端接近靠墙的玻璃楼梯。四面墙上,天花板上满是各种动物玩偶,简直就像小型动物园。
一平米见方的白瓷砖地板出奇的洁净,可以当做镜子描眉,打口红。
月楼笑道:“她是很稚气的女人。一个二十五岁的女人倘若还能保持少女时的可爱,岂非很不容易?”
女人从月楼身旁探出身,瞧着聪山,板起脸道:“还是月楼懂我。”
“你既然不喜欢就走吧,不过要把西瓜留下。”
聪山尴尬地看着月楼,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月楼不高兴道:“你至少也该让聪山坐会,给他泡杯咖啡吧?”
女人眨着眼道:“那就听你喽。”
月楼拉起聪山的手,坐在了沙上。
女人清美的歌声和打咖啡豆的声音在空气里荡漾。
聪山道:“你的朋友都和你一样奇怪。”
月楼娇笑道:“这不是奇怪,而是个性。每个人岂非都该有鲜明的个性?无论别人看得惯看不惯。”
不一会儿,女人的脚步声吧嗒吧嗒得在楼上响起。
她焦急地招手道:“姐夫!快上来端咖啡呀!三杯我怎么端得了?”
聪山没有理,月楼推搡道:“快去帮忙啊!她只是个小孩子而已。”
“你去,我照顾孩子。”
月楼用食指在聪山头顶轻敲了一下,娇嗔道:“你这个男人。”
咖啡的醇香溢到厨房外,女人正跪在凳子上,摇着双腿,欣赏窗外的风景。
月楼把手放在女人温热的背上,轻轻道:“咱们下去吧。”
“姐夫怎么没上来?”
“你不是看不惯他吗?”
女人嘟起嘴道:“是他看不惯我。”
“那你还要他上来呀?”
女人摊开手,无奈地说:“他是姐姐的男人,既使看不惯我,我也没有办法。”
月楼柔声道:“他一定会喜欢上你的,我们下去吧。”
她刚端起咖啡盘,不知怎得,手忽然一滑,咖啡洒在了手上。
女人吓得叫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拭去月楼手上的咖啡,关切道:“很疼吧?”
月楼强笑道:“是的。”
“那我去给姐夫说,让他上来端。”
“别说了,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可是你受伤了,他就应该知道啊!”
“那也要看是什么程度的伤。”
“好吧,那就听你的。咖啡我来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