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滚动着，这已经是季听澜定力的极限。 他扼住叶挽星的下颚，一双写满**的眼睛凝着身下的女孩儿，“绾绾，别闹。” 叶挽星舔了舔他的手指。 季听澜努力克制着，声音微微的哑，“乖，别闹，再等一等，好不好。” “季老师，你到底在怕什么？” 叶挽星停下来，眼神紧锁着他的脸颊。 “我……” 这是第一次，在季听澜的语气里让她听到了为难。 “绾绾，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他狭长的眸子宛若黑夜中的鹰，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 “好。” 叶挽星知道能让他这么为难的，一定不是小事情。 季听澜帮她合上衣服，抱着她浅浅睡着。 次日两个人早早回了季家。 一进门，就看见爷爷在院子里打太极。 穿着白色的对襟汉服，黑金色的龙头拐杖放在一边，眉眼之间的英气丝毫不被年岁减弱半分。 老爷子看见两个人回来，也并没有停下来，接着打太极。 季听澜和叶挽星跟他打过了招呼，便先进了客厅。 今天二姑季曜灵也在。 看见叶挽星，一双眼睛里都写着不屑，丝毫也没有想要掩饰的意思。 “听澜回来了。”她只跟季听澜打了招呼。 “嗯，我和绾绾一起回来了。” 季听澜语气淡漠。 二姑这才不情不愿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叶挽星，“好久不见，叶小姐。” “好久不见，季总裁。”叶挽星也很客气。 季曜灵又对厨房里的张妈喊道：“张妈，多煮一点饭，家里来客人了。” “什么客人？那是老三媳妇儿。” 门外的爷爷打完太极，又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叶挽星有些好奇，看老爷子的腿脚，根本不用拄拐杖。 这个爷爷跟以前一样，奇奇怪怪的。 “爸，听澜和叶小姐还没结婚呢，叫什么媳妇儿，而且叶小姐还没到法定年龄，叫媳妇儿太早了。” 季曜灵看见父亲，刚刚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人精一个。 “你倒是不早了，你也不结婚啊。”老爷子瞪了一眼二女儿。 “爸，我说过我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的，我就留在季家，踏踏实实为季氏做点儿事，守住您的家业。” 季曜灵毕竟是个大总裁，说话可谓是滴水不漏。 “你不结婚，我从不干涉你，给你足够的自由，听澜的感情你也别掺和，否则你就去给我结婚，以身作则。” 季老爷子一句话，像极了封口令。 刚刚还运筹帷幄的季曜灵，一秒没了气焰。 老爷子走到客厅，放下拐杖，坐到沙发上，余光瞟到叶挽星正好奇地看着他的腿，拿过一旁的茶押了一口。 掩饰好唇角的笑意。 午饭的时间，大伯母他们都不在家，只有爷爷和二姑在，这一餐可以说吃的是如坐针毡。 叶挽星看到爷爷放下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筷子。 她一根一根青菜已经吃了半天了。 这是规矩，老人动筷小辈才动筷，老人停筷小辈停筷。 老爷子心细如发，用纸巾擦了擦嘴。 季曜灵有急事，匆匆回公司去了。 “叶挽星，你来我的房。” 老爷子突然说道。 “好。” 叶挽星跟上去。 老爷子的房和季听澜的不同，靠墙摆了一架古琴，墙壁上的籍大多都是些古籍，从《黄帝内经》到《论语》。 房里并没有桌椅，倒是有蒲团。 老爷子把拐杖放到一旁，利落地走到蒲团前，盘腿而坐。 叶挽星的眼睛都瞪大了，这健步如飞的老爷子，需要拐杖这东西？ “愣着干什么？过来坐。” 老人烧水煮茶。 “我来吧，爷爷。” 叶挽星主动帮忙煮茶，工序繁复，却熟练且认真。 老爷子似乎很满意，露出笑容来。 “怎么就让我孙子把你套牢了？”老爷子笑着问道。 叶

挽星抿着下唇，“其实…是我追的季老师。” 老爷子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 叶挽星给老爷子倒了一杯茶。 “我孙子我了解，他喜欢你，你只要站在那儿就行。他不喜欢你，你就是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看你一眼。” 老爷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今天的茶不错，你也尝尝。” 叶挽星又帮他添满，自己也喝了一口。 “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听澜你就是当年救他的女孩儿？” “我没有打算告诉他。” “为什么？”季老爷子微笑。 “我不想他再想起那件事，对他来说父母的死太痛苦了。”叶挽星的眼睛里蔓延起大片的悲伤。 “你是怕他看见你就想起那场车祸？”老爷子问道。 “嗯。” 老爷子叹了口气，“告诉他你是谁，对你有很多好处，他会一辈子都觉得亏欠你，对你好。” “我不要他的亏欠，我只要他好好的，我会好好保护他，像那次一样。”叶挽星信誓旦旦地保证。 老爷子被逗笑了，忽然眼神又变得忧郁。 “你拿什么保护他？就连我季砚山，京北当年最大的资本家，也没有保护好我的儿子、儿媳和孙儿。” 他又看向叶挽星，“你拿什么保护？” 叶挽星不卑不亢，语气坚定，“像岁那年一样，赌上我的命。” 季老爷子眯起眼睛。 “当年你还小，我也没有问过你，现在你21岁了，那时候你为什么拼命要保护一个非亲非故的人。” “因为他需要我。” 季老爷子想到了很多答案，唯独没有想过这个。 “你怎么知道他需要你？” “我当时也很害怕，第一次看见尸体，而且是满身是血的尸体，血水混着大雨流在我的脚边。” 叶挽星回忆着那场可怕的车祸现场。 “季老师那天就坐在后座，我看着那个男人走近他，季老师一直看着我，那双眼睛里有绝望也有祈求。” 叶挽星的眼眶红了。 “他需要我。” 她眼眸过于纯粹干净，一点心思都被看得通透。 老爷子的双手搭在拐杖上，微微低着头，好半天才说道：“叶挽星，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起名叫挽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