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容灿烂,再次对着楚鸣拱手道:“道友,我们这里乃是乾坤殿,专门负责各类传送事宜。”
“你也看到了,你所在的这座大殿专门负责从太清界域传送而来的人,另外前面还有一座传送殿,是负责往太清界内陆传送的。正好一来一回。”
“往太清传送的时候可以选择地点吗,还是只能选择你们乾坤殿。”
“可以选择地点,但是需要拥有传送阵的地点配合,同时开启传送阵才行”。
楚鸣点点头,“多谢指点。”
说罢便要离开。
那乾坤殿修士却伸手拦住了他,脸上露出了诚恳的笑容,“道友,且留步,诚惠,每次十万灵石。”
晓是楚鸣身价不菲,也是有些肉痛,龙君不靠谱啊,若是自己没有灵石该怎么办。
转眼他便释然了,只见大殿的左侧还有一间小屋,一个修士正在那里咬牙切齿的从储物法宝中掏东西,旁边还有人计算着。
“这件华金琉璃鼎材质不错,可抵灵石八千,您还差两万一千灵石,若是没有抵押物了,您还可以签订借据,连本带利三个月还清就好。”
黑,实在是太黑了,但也没办法,目前太清界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不过话说回来,一个金丹修士,除了刚晋升的之外,哪个身上没有超过十万灵石的财物,只不过,人有手短之时,修士亦如此、
金丹有灵石,但偶尔也有拮据的时候。便如刚才那位金丹也许就是之前遇见了什么事吧,才显得局促。
楚鸣老实缴纳了十万灵石,走出了乾坤殿。
一出乾坤殿的大门,一股喧嚣之意便迎面扑来,这新洲城虽说建成时间不长,但这繁华程度却一点也不比那些数百上千年的大城逊色。
街上人并不少,一搭眼便看到数个金丹修士,真应了那句金丹多如狗的话了。
这座城虽然金丹多,但金丹之下的修士也不少。
虽然只有金丹之上的修士可以进入新洲,探寻机缘。但其他的事,不可能全部都是金丹修士亲力亲为,所以便有无数金丹境以下的修士涌入新洲城,担负起了城市和商业的运转。
楚鸣当务之急并不是进入新洲,而是找一处落脚之地,先了解一下新洲才是。
楚鸣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太素宗在新洲城的驻地,这就是有宗门的好处了。
入了驻地,此地负责人是一个出窍修士,对楚鸣的到来非常热情,帮着安排了住宿之处,还将一本介绍新洲的小册子递给了他。
入夜,楚鸣缓缓合上了那本介绍新洲的小册子,那是宗门特意给第一次来新洲的金丹弟子准备的,心中对新洲已经有了大概的印象。
第二日,楚鸣辞别了驻地的管事,径自往城中去了,他要去置办一些东西,然后进入新洲。
这些东西办起来很顺利,新洲城里的商家们对这些早就准备充足,楚鸣只进了一家商铺,所需东西就已经进入了储物指环中。
出了这家商铺大门,楚鸣沿着大街直奔城门而去,突然身后冲过来一群半大孩子,如开闸放的水一般呼啦啦占满了大街,然后又像打开了地漏一样,被街边的小胡同吸了进去。
楚鸣见那些孩子都有修为在身,身上穿着也得体,不像是什么野孩子。只是不知道这新洲城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孩子。
“嘿,这帮崽子又去欺负人,真是个没人管了。”旁的一家商铺老板摇摇头,吐槽几句,又接着干自家的活计去了。
楚鸣听了好奇,似乎这群孩子们的行为,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这位掌柜,刚刚那群孩子是干什么的。”
那掌柜见是一位金丹修士发问,赶忙行了个礼,说道:“前辈是刚来新洲城吧。”
见楚鸣点头,那掌柜继续说道:“刚刚过去的那帮孩子是育德苑的,这是又找那帮没人管的孩子去打架了。”
“育德苑是新洲城的一个学院,里面的学生大都是在这讨生活的修士的后代,大人们忙于讨生活,把孩子送到学院也是不错的选择。”
“至于他们去找的对头,那更是一帮可怜的孩子,父母在新洲陨落,又无亲眷收养,只好在这新洲城中自生自灭。”
“可怜那帮孩子还要受育德苑那帮孩子的欺负,殊不知风云变幻,不知哪天,他们中的一些人也会变成这没人管的孩子,唉!”
这掌柜的说完,叹气摇了摇头,又去忙自己的活计去了。
楚鸣知道这种事情在每一个大城都是存在的,若是有家族、有宗门至少能保证孩子能够有人帮衬。
若什么都没有,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楚鸣也是十几岁便没了依靠,若不是还有几分运道在,只怕也早就成了荒野枯骨,哪里能成为如今的金丹修士。
这些事情楚鸣也管不了,谢过了店家,便继续往城外走去。
这城内并不禁飞行,也不时有道道玄光闪过,但楚鸣觉得自己新到一地,而且可能在此地待上不短的时间,他更愿意慢慢走着,一点一点的熟悉。
新洲城的大街横平竖直,没有那么多曲折,楚鸣很容易就走到了城门处,出了城去。
城外是一片荒野,新洲城毕竟刚刚发展,便是城里也还在修建完善,哪里顾得上外面。
楚鸣见四周无路,便想飞纵而去,刚刚立在空中,便见到下方不远人影晃动,数十道人影冒了出来,正是他刚刚在大街上遇见的那群半大孩子。
这群孩子成半月状,迅速包围了一座土丘。
那土丘上也站立着十数道孩子的身影,只是和下面包围的人对比来看,这些孩子明显瘦弱一些,衣服也多有破损。
土丘的最前端,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站在那里,身形有些消瘦,身上衣服虽破旧还打上了补丁,但干净整洁,一头长发被简单的箍在了脑后。
她抿着嘴唇,眼神冷冷的看着眼前包围的人群,脸上不见一丝慌张,反而握紧了手中一把旧迹斑斑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