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德音回到皇宫,浑身便软的如没骨头一般,瘫在雕花月牙椅中,眼前,一直闪现出慕容德欢哭着的脸。
“欢儿!我好想听你再喊我一声阿姊!”慕容德音眼中含雾,也有几分酸涩。
那种相逢不相识的痛,真的是一种特别熬人的折磨。
段司寒今日调查出围攻慕容德音的凶手,不禁怒不可遏。
乾元殿
段司寒临朝听政的金鸾朝堂,细致的白色云母石铺就的光润地面,猩红的金丝贡毯铺在皇帝和百官脚下。
金銮龙椅两旁的汉白玉石柱精雕细刻的磅礴龙纹腾云驾雾,栩栩如生,无论是金丝楠木雕制的瑞兽浮窗,还是顶级玉岩堆砌而成的白玉墙壁上每隔一段辅以装饰的花鸟浮雕壁画。
身后两个衣着华丽,端庄雍容的美貌仕女面无表情的举着雀翎日月团扇,处处彰显着尊贵与庄严。
但是今天朝堂似乎气氛紧张,剑拔弩张。
龙椅宝座上威严端坐的段司寒年轻俊逸的脸上冷峻异常,睿智深邃的眼中目光冷寒。
他巍然傲视朝堂之上属于他的所有臣子,巡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紫金蟠龙冠束发,身着绛紫四爪蟠龙金丝镶边蟒袍的霄王身上。
段司夜也是面沉如水,刚毅的脸庞上一双墨般黑眸无畏的迎向段司寒, 一君一臣,剑拔弩张,接到慕容璟和的信,段司夜以雷霆之势处理好公务,便赶了回来。
荣国公司徒雷见此,心里也有点儿突突,无论有什么想法,也暂时歇了心思,这俩,好像有事!
他身旁的冷星河一脸冷然淡定的望着眼前的局面。
他悄悄伸手拉了一下前面一个朝臣腰间的玉带,那朝臣回头望去,冷星河眼神示意,下巴微扬,目光悄悄看向上面的段司寒,继而平静无波的注视着朝堂上的一切。
“霄王,你是来向朕问罪的?”说完,段司寒长出了一口气,似是用力压下心头怒火。
但是不停起伏的胸膛证明,此时他依然是满腔怒火,两人刚在御房争论一番,到了朝堂,二人还是剑拔弩张。
“圣上,臣弟不敢,臣弟只想知道,京城卫队,何时成了私人护卫!一军将领,让家人私下调动卫队,是不是国家军队成了大臣的私人军队!”
“圣上,兹事体大,定要严惩,圣上!请三思!”一直垂首一旁,眯缝着眼,作壁上观的御史大夫张静举着象牙笏遮面高呼。
“圣上,将领家眷偷盗兵符,调兵作恶,真是大逆不道!”冷星河跟着附和。
荣国公司徒雷一听,连忙出列,发声,没想到,这些人弹劾的,竟然是他自己。
“圣上,微臣糊涂,事情皆因小女而起,请圣上让微臣接女儿回府!”荣国公(从一品爵位任命京城左护城卫正三品统军衔)一看霄王出头了,暗道不好。
他连忙出列,把那傅三娘推出来,整个京都,没有比荣国公府更适合安排傅三娘了,陛下怎么也得手下留情。
“圣上,还是让荣国公嫡女回府吧!万不可以色误国呀!”工部侍郎(正四品下)赵硕出列,举笏附和。
满是皱纹的老脸,显得獐头鼠目,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闪耀着算计的光芒!
“呵!赵侍郎!朕不知,你工部何事管到朕后宫来了?你是觉得工部太累,想来内侍省任职?”段司寒冷着脸问道。
“……臣惶恐!”赵硕连忙说道。
段司寒似笑非笑的表情,无比认真的冷寒语调,吓得赵硕一哆嗦,生怕这位祖宗一气之下把自己真变成太监。
果然,想巴结权贵,凑热闹这活,不是那么好干的,自己还是悠着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