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安宫里,容太后她们三人还在愁眉苦脸的商讨怎么将尾巴扫干净。
“姑母!我看,这件事情,咱们还是不动声色!静待陛下的反应!”瑾妃微微行礼说道,随后又在一旁坐定。
“筝儿,你看那傅三娘,也像当年的那个女人?”
“傅歆蝶?魏淑云?”瑾妃陷入深深的沉思,好像在回忆中找答案。
“姑母,我对魏淑云记忆不太深,那时候,我才几岁!”瑾妃想了半天,对于魏淑云,她都没有明确的记忆。
“我对魏淑云那个妖女倒是记忆深刻,当年,太上皇不顾一切的想接她入宫!若不是她与荣国公司徒雷有婚约,匆忙完婚,这件事怕是就被太上皇得逞了!”容太后满眼愤恨的说道。
“筝儿知道陛下为何同意那傅三娘回荣国公府了!那傅三娘,说不定就是魏淑云的孩子!不然,她们二人怎么会如此相像!”瑾妃现在竟然也相信了段司寒给慕容德音安排的新身份是真的。
“像魏淑云又如何?当年太傅府不是已经将魏淑云斩草除根了吗?怎么现在出现一个眉目间和魏淑云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就是她女儿?!还被皇帝看中!当年,魏淑云经常白纱覆面,只露出一双勾人心魂的眼睛,那傅三娘,眼神还真是更加神似魏淑云,又是红颜祸水!当年,太上皇喜欢一个魏淑云,如今,新皇又喜欢一个傅歆蝶!这叫什么事儿!”太后有些愤怒的说道。
同时,也是疑惑不解,事情真的就那么巧合?怪不得太上皇一定要傅政辅佐太子,显然也是为了他的女儿,想给宁国公府一个好前程!只是,有了变故。
如今,荣国公府的当家女主人,就是那太傅府庶女,和瑾妃都是容太后的侄女,只不过,一个是嫡女,一个是庶女,瑾妃是太傅府嫡女。
当年太傅府力挺已是太上皇的段正渊,后又为段正渊出谋划策,与宁国公府同是段正渊的左膀右臂。
太傅府下一代更是出现了一个战功赫赫的武将,也立下了汗马功劳。
所以太傅府嫡女容太后入宫便封了后,容太后仗着段正渊宠爱,为了巩固地位,硬将自己这个侄女,指给麟王,只是被段司寒拒绝了。
如今的圣上段司寒,为了坐稳皇位,暂时稳住太傅府,将太傅府如今的嫡女容筝儿纳为瑾妃入宫。
当年,荣国公司徒雷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遇到了在皇家猎苑打猎受伤的容珍儿,便一见钟情,收入了府里,从此专爱专宠。
后来那魏淑云被太傅府设计,追杀千里,已经打落悬崖摔死了吧,当年侍奉过魏淑云的下人们也被处理了个干净,现在怎么冒出来个跟她有些相似的女子说是她的女儿?这女子过不了两年,怕是比起当年的魏淑云更加风华绝代。
“妾妃也在纳闷,难道姑姑当年派的人,根本没有把事情做干净?”瑾妃凝眉闭目,无奈的问道。
如今,表面上,这宁国除了皇帝,汝阳王府,靖阳王府,就是太后一脉最为权重。
容家一个太后,一个太傅,一个皇妃,一个荣国公当家主母,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也是荣国公府当家做主的女人,整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人的后院都在她们手中。
宁都贵族敬着太傅府,还不是被这些虚荣表面蒙蔽,实际上,容家早就被皇帝排除在外。
“走一步看一步吧!本殿暂时也无法插手此事!!”容太后原本慈祥的面容有些狰狞可怖,分明是一个老巫婆。
本来与她们无关的一件事,被三个女人放大,夸大,整成了一台戏。
“陛下此举,怕是早晚接那傅三娘入宫,到时候,有凤家和北堂家的那两个女儿在,她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到时候,你只要想办法挑拨她们的关系就好!”容太后眼神冰冷,满眼狠厉的说道。
“借刀杀人?太后姑母好计策,我尽快想办法旁敲侧击提及此事,让那两个只会争风吃醋的蠢货对此事上点儿心!”瑾妃端庄优雅的气质没有被她说的话打破,说的好像别人的事情一样。
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么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陛下是她全部的希望,寄托,她不想再出现一个与自己争宠的女人,将陛下的身心全部占据。
“只能如此了!”容太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她理解瑾妃的心情,好不容易入宫,自己有了出头之日,突然出现一个与众不同,让自己夫君倾心的女子,让她怎能不恨?
慕容德音丝毫不知,自己都还未报仇雪恨,也不知道段司寒是有意还是无意,平白的又帮自己竖立了那么多强敌,她前行的每一步,越发的艰难。
“我更希望她跟魏淑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容珍儿握紧了身上的衣襟,心有不甘的说道。
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魏淑云的女儿,让她回到荣国公府,不知道又会出现什么样的乱子。
容珍儿一点儿也不想这个孩子回到荣国公府。
御房
段司寒从架的一角,抽出一个有些旧了的画轴,放在御案上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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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一个栩栩如生,翩翩起舞的白衣女子跃然而出。
绝色面容明媚如冬雪,柔媚眸光温柔若春风,眉眼间那妖艳妩媚的莲花样额饰,更令她添加了一抹惊心动魄的娇艳,媚而不俗的容颜,让人移不开视线。
仔细看来,那眉眼,却与慕容德音十分相似,只是比她少了几分冷艳清贵的韵味,多了些清纯灵动,完全不是慕容德音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之姿。
“呵呵!若不是在御房里无意中发现了这幅画,朕还无法给玉奴安排这样一个能让人相信的身世!”段司寒伸手点着画中人的绝美容颜,淡然说道。
“福海,派影卫,去查查这个魏淑云!朕要给小奴儿安排关于这女子的信息!”段司寒冷声吩咐。
说完,将手中的画像交给身边的内侍福海,他便重新收起来,放好。
“喏,奴婢遵命!”福海躬身说道。
“福海!朕登基以来,从中原打出关外,你知道朕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段司寒这个冷血帝王,也展现了自己柔情的一面。
“奴婢不敢妄自揣测圣意!”福海恭声说道。
“你这只老狐狸!朕最大的遗憾,就是依然没有一统天下!黎民百姓,还因战乱肆虐,受苦受难,朕得到了一切,却无法救天下百姓于水火!朕心有愧!无论那得天命凰女者得天下的预言是真是假,那天命凰女,只能是朕的!”段司寒神色肃然,冷凝的说道。
“圣上,奴婢明白圣上的苦楚,圣上年少,继承大统,这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您也是被逼提前走上这一步,您纳凤家嫡女,北堂家嫡女,也是为了江山稳固,您对那傅三娘,绝不仅仅是因为预言才苦心安排!您就不要想那些事情了,奴婢这就去查,一定把那魏淑云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福海轻声说道。
福海说完,见段司寒不说话,只是盯着某处出神,微微叹息,留下段司寒在御房,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