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站在浴室愣了很久,这才往浴桶加上 水,自己跳了进去清洗。
阿宽把他再次带到慕容德音面前时,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身材纤细修长,面容白皙俊美,穿了阿宽的衣服,整个人还有一种出尘的逼人贵气,这个人,出身肯定不凡。
“阿宽,你去置办衣服吧!你,坐吧!”慕容德音让阿宽出去,喊那个男子坐下说话。
“你叫什麽名字?”司徒玥悠然自在的问道。
“夜云澜!表字晟睿!”夜云澜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夜云澜?北邙夜氏皇室一个姓?或者是南邙皇室?
北邙如今已经国灭,只剩下南邙,莫非?难道?这就是当初那个被夺了位,贬为奴籍,后来失踪的南邙太子?
慕容德音也不介意他的冷漠,暗自思忖,并打量着夜云澜。
无论长相,还是气度,真是越看越像。
当年她在南邙国部署暗桩,可是真切远远见过他一次。
哪怕记不清他的样子,就凭他跟南邙国的前皇后还有那些她见过的皇子公主们几分相似的脸,也能看出来端倪。
“你愿不愿意留下来为我做事?你不是宁国人,我允许你不做我的下人,只是作为雇佣者,在这里,最起码你有地方住,有地方吃饭,不用流落街头,衣不遮体,将来你若是要走,我也不会强留你!”慕容德音不动声色的说道。
看着这个人受伤的野兽般的眼神,想起前世的自己。
失去一切之后的那种绝望,她至今清楚记得自己嗜血的眼神,所以,她想留下他,就当做每日一善吧!
“好,我留下!”夜云澜微微诧异,之后便认真的说道。
他不解此人为何要留下自己这个陌生人,看女子眼神清明,绝对不是看中了这副臭皮囊。
不过,不管为何,他都答应了下来,他需要一个安定的居所。
“主子,听说你捡了陌生男子回来,怎么回事?”时将军的声音从厅外传来,话音落下,人已经进来。
时锦的父亲时万勇虽是慕容德音的侍卫,下人,慕容德音也一直对他以礼相待,甚至让他做侍卫领班。
在宅子里,时万勇也兼任了管事一职。
“阿元!没什么,只是为铺子里雇佣的掌柜,让阿宽给他安排一个住处!”慕容德音怕时万勇说教,连忙说道,然后吩咐阿宽给他安排住处。
“主子!店铺交给陌生人打理,真的好吗?”时万勇看着夜云澜的背影,拧眉问道。
“呵呵!不好!”
“那主子为何如此?”
“你以为,陛下没派人盯着?”慕容德音悄悄说了一句,还抬眸望了一眼门外。
躲在某棵大树中的元烽没由来的觉得有人凝视,看了半天也没看到目光来自哪里,这让他无比郁闷。
不过,并不妨碍他把信息传回给段司寒,等待段司寒下一步指示。
在他看来,让自己堂堂的暗卫首领跟着一个罪臣之女,真是大材小用。
“你觉得一家粮店该怎么管理才好?”慕容德音与夜云澜走在庄园的小路上,随意的聊着。
说是掌柜,其实,她是想让夜云澜帮着打理粮店,权利绝对给他架空,她就是想看看,夜云澜的才能如何!
“粮店若不大,很好打理,一个掌柜,一个账房,几名伙计就够了!”夜云澜淡声说道,似乎,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人多的时候他很少说话,只有他们两个时,才随和了不少。
“我准备把粮店交给你打理,掌柜和帐房,就由你自己担任!”慕容德音轻轻的开口说道。
清澈如水的目光宛若一潭深井,呵呵,堂堂一国太子,管理一家小店,这点小事根本不需要安排几个人。
元烽听到慕容德音的话,差点从树上掉下来,这女子就这样为陛下办事的?那么大的事儿,随便交给一个陌生人?
“你就这么放心我?”夜云澜很是诧异,不禁多看了一眼慕容德音。
“看得出,夜郎君你并非池中之物,这里,怎么困得住你呢?我又不禁锢你的自由,而且,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店铺你又带不走,至于银子,你更带不走!如果经此事看透你真实一面,我也不怎么亏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慕容德音笑的高深莫测,眼神奇怪的看着夜云澜说道。
笑话,有段司寒盯着,你能捣鬼才怪,怕是连我自己都难办到,恐怕慕容璟和那儿都有人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