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咱们傅家父子,父女三人一同前往东宫当值,这才整个大宁也是头一份吧?”
傅少恒眉眼带笑,看看傅政,又看看慕容德音,开心的说道。
傅少恒在东宫多年,在他心中,太子是良木,能入东宫并无任何不妥。
故,看到一家人都入东宫当值,是真心的高兴。
傅政一言难尽的看着这个呆头鹅一般的儿子,懒得理会,将目光投向一旁。
“二兄,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慕容德音抬头浅笑,疑惑问道。
“小奴儿是怕做错事被太子责罚吗?小奴儿放心,太子殿下宽容仁厚,为人随和,不会轻易责罚属下,而且,为兄与太子情同手足,太子定会看在为兄面子上对你照顾一二!不过呢!太子殿下生气时也是挺可怕的!”傅少恒若有所思的说道。
说起太子,傅少恒夸赞的词还挺多,可见,对太子为人十分认可。
在听到傅少恒说到与太子情同手足,慕容德音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二兄,君臣有别,切不可再说与君情同手足的话!”慕容德音一声叹息,正色说道。
“啪!”傅政则是简单粗暴的一掌拍在傅少恒脑门儿,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傅少恒。
“蠢材!”憋了半晌,傅政竟然不知如何训斥,只恨铁不成钢的吐出两个字。
“阿耶!小奴儿!太子殿下真的待人挺好!”傅少恒满腹牢骚,梗着脖子说道。
慕容德音都想在傅少恒脑门儿上贴一掌了。
这直肠子傅少恒,真的和傅政如出一辙,简单直白,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马车从安仁坊一路北行至朱雀门,朱雀门往东行至安上门入安上门街东的东宫詹事府门口。
傅政在此处下了马车,马车继续北行,到东宫朝堂后的东宫门口,才停了下来。
傅少恒与慕容德音下了马车,傅少恒递上青铜鱼符,二人在门口等待入东宫。
若不是今日慕容德音在,傅政和傅少恒,他们二人风雨无阻,一直都是骑马前往皇城当值。
“小奴儿,入东宫莫紧张,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皆很和善!”傅少恒看慕容德音沉默不语,遥望宫门,以为是她过于紧张,出声安慰。
他哪里知道,当年,阿耶被册为太子,居东宫时,慕容德音也在东宫有寝殿,时不时回来小住。
此时故地重游,物是人非,有几分感慨罢了。
“太子殿下这个时辰,是不是该去显得殿听政?”慕容德音看看天色,五更时分,正是百官上朝时分。
大宁如今也是沿前朝旧制,三日一朝。
听闻太子不必日日前往太极殿,却风雨无阻日日前往东宫小朝堂听政,很是勤恳。
“是啊,快出来了!”傅少恒话落,东宫门内便有了动静。
夜色中,先是走出两排小黄门,手持灯笼站在宫门两侧,太子亲勋翊卫手扶陌刀,护着太子銮驾出现在宫门口。
慕容德音与傅少恒皆俯身拱手揖礼,站在一旁。
“可是子赫到了!”路过兄妹二人,段司焱清透寡淡略有些温润的嗓音从銮驾内传出。
“正是子赫!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安好!”傅少恒略微压低身子,恭声说道。
段司焱伸出修长手指,掀开銮轿帛帘,昏黄宫灯下,忽明忽暗的映出段司焱带着暖笑的温润脸庞。
“是三娘来了吧?子赫先带三娘入宫,让她在房偏殿歇息,你可晚些再前往凌烟阁!”段司焱笑意盈盈的看着身穿圆领袍服,头戴硬翅幞头,身披墨色貂裘的慕容德音,一副善解人意的随和模样。
“谢太子殿下!”慕容德音拱手揖礼,面无表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