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真是宠爱玉奴!”二房傅宁看大房一家父慈子孝,其乐融融,很是羡慕的说道。
“吾就这一个女儿!当然得宠着!”傅政呵呵笑着,看着一旁的妻女二人,满眼温情。
“阿兄治家有方,是我辈楷模!”三房傅廷面对傅政时,露出一丝假笑说道。
“咱们傅家,齐家知事便好!其余的,都是身外之物!”傅政随口而出,说话的时候并未看三房傅廷。
他早知晓有些人不安于现状,蠢蠢欲动,便出言敲打。
“兄长说的极是!”二人皆是面色微囧,尴尬不已。
“好了,今日家宴,便没那些规矩,都随意吧!,来吧,两位阿弟,兄长敬你们!这些年,难为你们了!为兄先干为敬!”傅政端起酒杯示意,仰头饮尽,遥遥亮杯,才放下。
二房傅宁和三房傅廷端着酒杯,心里都挺不是滋味,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也将杯中酒饮尽。
一场家宴,成了让隔房的兄弟姐妹看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皆羡煞旁人,在他们羡慕嫉妒的注视下结束。
“夫君!你说,大家主是什么意思?”走在回去的路上,二房大娘子刘幻云对二房傅宁问道。
“在敲打我等,安分守己,看来,兄长知晓咱们两家私下动作。”
“大家主身居高位,当然能稳坐鱼台,可是,咱们两房呢?连个能执事的也没有,他又不肯引荐小辈入仕,若是咱们自己再不自寻出路,难道要一辈子仰人鼻息过活?祖祖辈辈只靠大房余荫,做个闲散富户?”二房大娘子刘幻云听闻,当然知道自家私下动作是在做什么,其中还有她依靠娘家穿针引线,上下打点。
“哎!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你的格局小了!要我说,咱们该听阿兄的!”
“妾一心为了家里小辈们谋出路,怎么还格局小了?”
“你就知道上蹿下跳找路子,你能懂得朝堂形势,风云变化?万一走错了路,那可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二房傅宁还算有几分脑子,不禁出口训斥。
“妾不懂那些!但是,妾懂门当户对,小辈们有了显赫身份,便能娶显赫娘子,嫁显赫夫家,步步青云,妾刘幻云也能光宗耀祖,挺直腰杆回娘家!”刘幻云被二房傅宁训斥,心里委屈,说着还用帕子抹起了眼角。
见二房傅宁对此视而不见,她也懒得再与他争辩,快步回了二房院落。
在她心里,没有什么比孩儿前途更重要,她不愿只看苏卿歌风光,明明她们是一样的出身。
她与苏卿歌,曾经比邻而居,只不过,苏卿歌的父亲后来高中,搬离了祖居。
后来她的父亲一路高升,最高位时官至前朝宰相,让她有了个好身份,这才嫁给了当初身为大业卫国将军的傅政。
前朝覆灭,傅政投了段氏,随武帝南征北战,平定诸侯叛乱,大宁建国后便摇身一变,成了宁国公。
再次见到苏卿歌,她们已经成了妯娌,身份却一个天一个地,她不服,既然夫君没了指望,一定给女儿寻门好亲事,给儿子找个好前程,娶个高门妇!
二房傅宁摇头,懒得理会这悍妇,直接转身去了妾室院内。
“娘子,这段时间先消停点儿,显然大兄对咱们所做之事已经有了耳闻!”三房傅廷与三房大娘子李淑凝,也在讨论今日之事。
“夫君,妾懂得!反正一时半会儿找不对人,银子也递不上去!想跟贵人搭上线,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做到的,徐徐图之吧!想找人引荐入仕途,谈何容易!家里守着宝山却要去外面寻顽石!大家主实在自私!”三房大娘子李淑凝对大房,也是充满了怨气。
“呵!见机行事吧!”三房傅廷漠然冷笑,抬头望天,眼中满是阴霾。
“大堂姊!二堂姊!你们说,为什么大伯对三堂姊那么好呀!”三房的傅歆怡很是羡慕的问二房的傅歆芸和傅歆瑜。
“哼!看她得意洋洋的样子!真讨厌!”同是十三岁的二房大姊傅歆芸很是嫉妒,她气鼓鼓的采了一朵花,恨恨的撕着花瓣撒气。
她在二房没那么受宠,而且再有两年便及笄,该找人家谈婚论嫁了。
阿娘不止一次说过,若是她有个大房三娘那样的好出身就好了,别说是王公贵族,就是皇亲国戚都许得,她恨不得自己就是大房的女儿。
如今看到大房的三娘不仅有个好出身,还被全家人宠着,真是羡慕嫉妒又恨。
“三堂姊没有得意洋洋吧?”三房的傅歆悦年龄最小,不过十岁,听了傅歆芸的话,不禁沉思一会儿才说道。
“小五子!阿悦,你到底是谁一伙的?阿姊说是就是!”二房次女傅歆瑜是自家阿姊的忠实小迷妹,无论好坏对错,她阿姊说的就是最对的。
“…我不跟你们玩了,我要去寻少鸿阿兄和少宇阿兄玩儿!”三房傅歆悦人比较倔,又诚实,对她们颠倒黑白很是不喜欢,撒腿就跑了,去追走在前头的两个小男子。
“阿耶!怎么看你今天心情不好?”用过晚膳,一家人没有立刻回房歇息,而是在庭院内的观花亭里喝茶,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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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到了,二房三房都不安分了,朝堂上最近也有不少事发生!阿耶愁啊!”
“给我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慕容德音吃着茶点,轻松惬意的眯了眼睛,如一只仓鼠般鼓着嘴巴,还嗡嗡的出口说话。
“玉奴!看你成何体统!吃完了再跟你阿耶说话!”苏卿歌看她如此不雅,不禁拧眉,出口训斥。
“好了,娘子,自家院子,就不要苛责小奴儿了!”傅政见自家娘子黑了脸,忙陪笑求情。
慕容德音算是发现了,傅政和苏卿歌一直是一个黑脸一个白脸,傅政是一直笑呵呵,苏卿歌是时不时筱皇后附体,对自己说教。
而且,对自己名字称呼的变化,能测阴晴。
今天她称小奴儿,就是自己表现好,明天冷着脸唤玉奴,就是犯了小错,若是被吼大名,绝对是犯了大错!而在外人面前,一般是唤她三娘!
“你还说!玉奴就是被你宠坏了!”苏卿歌斜了一眼傅政,嗔怒道。
“…吾教训她的时候你还不是一样护着!”傅政看到娘子生气,不禁脖子一缩,暗自嘀咕。
“你说什么!”
“没,没有!吾跟小奴儿聊天!聊天!”傅政连忙闭嘴,可不敢得罪娘子,不然,今晚又得睡房了,傅政可是连个妾室也没有。
“小奴儿,先不说你叔父他们的事,你帮阿耶分析分析,按说,阿耶现在担任左骁卫大将军,凤沧海管着羽林卫,虽然同属十六府,但是也是风牛马不相及,互不相干,最近这老东西总是给吾使绊子,是犯了什么病?如今,更是害吾被陛下派来奉阳公干……”
……什么病?护犊子病呗!慕容德音暗自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