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风返回星河宗后第一时间找到了忙碌的黄信,向黄信说了新韩边境的事和自己的担忧。
黄信坐在藤椅上沉思良久,严肃说道:“新韩如此向太初示好可能的原因有两个,有可能新韩确实要与西尧开战,他们要稳住与太初的边境以便将更多的兵力投入到西边战场上去,这点对于太初来说倒不是件坏事。”
“若是另外一种可能的话对太初就大大不利了,西尧那边的交恶可能只是幌子,新韩真正的目标是太初,看如今的态势,太初皇帝很有可能会和东夏开展,到时候新韩再背后捅刀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黄信认真分析道,顾西风赞同点头,黄信所言与他猜测相差无几。
顾西风皱眉道:“太初朝与星河宗无论关系再如何恶劣,毕竟相互扶持这么多年了,太初如果出事,星河宗也难以自保,到时候唇亡齿寒,况且新韩人真的打进来,颍州百姓又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黄信闻言却是笑了起来,拍手说道:“没想到西风你还如此心系百姓,不错。”
顾西风黑了脸说道:“师父,现在不是夸我的时候,新韩的动作必须得关注,尤其是新韩军队的动向,我觉得应该多派一些密探谍子去瑜州,防患于未然。”
黄信见顾西风模样也收起了笑意说道:“这事你安排就好,现在七杀营交给你我很放心。”
说完黄信就端起了茶杯盯着顾西风,很显然这家伙在哄自己走了,顾西风起身告辞,心中却是腹诽不已:“什么交给我你放心,你就是懒得管!”
颍州宁关城。
自从当年黄信在墨云山夺去蛟龙躯体之后,北楚和太初的关系就越发紧张,虽然相比于东夏还是要好一些,却也是冲突不断。
随着太初朝对宁关城不断增兵,如今宁关守军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二十万,宁关守将薛定虽然职务并没有提升,他手里的兵权却是越来越大了。
如今薛定已经年过半百,不过作为一名武将,他仍然身强体壮、精神焕发,只有头上的丝丝银发和脸上多出的皱纹说明他也有些老了。
这两年薛定很是欣慰,并不是因为手下甲士越来越多了,而是自己的儿子薛凯终于开窍了。
薛凯在五年前突然一改纨绔作风,主动要求参军,薛定自然是欣然答应。
薛凯到了军中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从最底层的普通甲士做起,一步一个脚印,作战极其悍勇,靠着积累军功居然在两年内当上了千户长。
看着自己儿子从一个纨绔子弟逐渐变成一个铁骨铮铮的战士,薛定开心极了,不过这时候薛凯又干了一件让他目瞪口呆的事情。
薛凯居然冲进了宁关城中的状元楼向青楼花魁陆飞蝶提亲,而那个青楼女子并没有立刻答应他,说是要考虑。
薛定气坏了,不过并不是生薛凯的气,虽然他对薛凯放纵,却是一直关注着薛凯的一举一动,薛凯多次向陆飞蝶求爱被拒绝的事他是知道的,他生气的是他儿子已经成了如此优秀的军中翘楚,这个青楼女子居然还要考虑。
薛定差点没亲自去状元楼讨个说法,却被薛凯他娘拦住了,薛定在外虽然风光无限,在家里却是个十分惧内的人,夫人的话大如天。
陆飞蝶的回答不但没让薛凯气馁,还让他更加信心满满,他觉得自己这几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第二天峰回路转,陆飞蝶向薛凯传信,答应了他的提亲,薛凯欣喜若狂,终于抱得美人归,薛定也很高兴,马上和妇夫人一起操办儿子的婚事。
一位是军中武将,一位是青楼花魁,两人在宁关将军的支持下,在二十万甲士的见证下,举行了盛大的婚礼,结为了夫妇。
当时整个颍州对此事都议论不断,不过薛定一家人却没有一个人在乎。
婚后两人很是恩爱,陆飞蝶一年之后便诞下一子,薛定给大孙子取名叫薛宁关,这名字让夫妻二人十分不满意,认为太过敷衍,但二人也拗不过老爷子,只能遂了薛定的愿。
陆飞蝶嫁做人妇自然不可能再到青楼中抛头露面,状元楼又来了一位新的状元,不过新人不论是相貌还是才华都比陆飞蝶略逊一筹,状元楼的生意也差了几分。
婚后的薛凯愈发成熟,不仅有父亲的提携,他自己也是争气,领军打了好几场漂亮的胜仗,在军中职位越来越高,如今已经官至宁关参将,手握精兵两万。
今天薛凯有些不悦,父亲叫他到城门处迎接星河宗援军,薛凯腹诽:“什么援军,如今宁关铁桶一块,根本不需要什么狗屁援军。”
薛凯对这星河宗所谓援军本来就看不起,当他看到对方人数的时候更是不屑,对方只有百余骑兵,虽然看起来很是精锐的样子,不过才区区百人能做什么。
星河宗这些骑兵都是一身重甲,就连马匹身上都被甲胄几乎完全覆盖,这些马匹比普通马匹要高大不少。
领头的三人胯下却不是战马,为首的坐骑是一头巨大白虎,虽然身披甲胄,也能感受到这虎的凶悍。
另外两人坐骑是两头身披甲胄的巨狼,这些骑兵携着肃杀气息停在宁关城下。
百余骑兵和坐骑身上的盔甲材质相同,并不像是金属,看起来颇为神秘,造型却很普通,只是左胸前有一个龙头和三颗流星的篆刻看起来十分精美,薛凯有种感觉,这些盔甲上有丝丝说不出的气息让他心悸。
为首之人从白虎身上翻身而下,对着薛凯拱手道:“在下星痕龙甲营统领唐金戈。”
薛凯也回礼道:“宁关城参将薛凯,家父是宁关将军薛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