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偶然回首，陛下就会发现，你已经成为年少时想要成为的人了。

武曌微微一怔，这句话不断的在她的耳边回荡。

多少年了，还未有人像苏诀这般自然的和自己讲话。

包括身边跟了她很久的婉儿，都是兢兢业业，毕恭毕敬。

对啊，年少时，自己想要成为所有人都崇拜的人，想要成为强大的人，不已经达到了吗？

身为女帝，有实力，有权利，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可是，为什么她感受不到开心呢？

更让武曌感到动容的是，苏诀就像是和老友交流般，情绪十分放松随和。

武曌能够感知到，苏诀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没有献媚奉承的成分。

武曌良久，叹了一声：“但是朕并不开心。”

“正常，陛下的层次鲜有人能够理解，您是女帝，风华绝代，手眼通天！”

“但谁又能想到，您也是人，会难过，会开心，会委屈，会崩溃，同样拥有七情六欲。”

“不过您是女帝，不能够表现出来，这也是不开心的根本原因。”

“带上了面具太久，就会忘记真正的自我。”

“还希望陛下，能够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毕竟，开心最重要。”

苏诀咧嘴一笑，明眸皓齿。

带上了面具太久，就会忘记真正的自我。

武曌怔怔的望着面前的少年，明明不足自己活下的岁月零头。

却懂的那么多？

她有多久没有正视过自己的内心了，这么多年，她早已变得麻木不仁。

已经忘记了情绪为何物。

喜怒哀乐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出现在她情绪中了。

“如果晚辈没猜错，您手中的奏折，都是一些非常完美的话语吧？”

“不是奉承就是献媚，亦或者是夸赞您的伟大。”

苏诀笑吟吟道。

“你怎么知道？”武曌感到诧异的瞥了一眼苏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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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正常？”

苏诀咂咂嘴，武曌刚才那不可触犯的威严模样，哪个官敢直谏。

“正常？”武曌不解。

苏诀感慨道：“倒也可叹，堂堂女帝，听不到真言真语，见识不到这皇朝的真实情况。”

“就算他们不说，这江山的真实情况也瞒不住朕的。”

武曌眸光深邃，仿佛看透了一切。

久居高位，这些弊端她怎能不清楚，早就安排了很多眼线暗中注视着各个领地的真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