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风平浪静,沉沉夜色,衬得郊区的田野寂静空旷。
焦土碎瓦滚尘都在夜色之下沉寂着,谁也不知道下一次的风起云涌是什么时候。
但季尽隐隐约约可以预见,随着官方不断加快的动作,那些未知的苦难即将降临。
季尽当然可以一个人躲在空间里避难,可是如果一直是这样消极对待未来,渐渐的就会失去活下去的欲望。
比死更可怕的是精神的崩塌。
豆浆似乎总能第一时间感受到季尽的情绪,从空间出来后,狗头就一直拱在季尽腿上蹭着,嘴里发出嘤呜的叫声,奶声奶气的,试图把季尽的注意力拉到它身上。
季尽摸了摸它的头,“没有关系的豆浆,我会活下去的,我们都会活下去。”
外出了一趟,全是汗,季尽洗了个澡,洗完澡的水也没浪费,用来湿润泥土。
就着手电的光,黄瓜藤上已经结出了几个果子,季尽种的是h大农学院的水果黄瓜种子,正常有成年人一个手掌的长度,这会儿却只有正常长度的一半,季尽摘了一根下来掰开,果肉并没有萎缩,尝了尝,味道还可以。
空间里的水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季尽不由想到今天那对姐弟提到的市中心农业基地,不知道现在官方的农业基地是否能培植出植物来。
就这样过了两天,这几天季尽睡的都不是很安稳,第三天的白天,季尽刚躺下,就被一阵时有时无的声音弄醒,总觉得有东西在挠她家的门。
豆浆和馄饨把她拱醒,季尽还有点迷糊,外头天还是亮的,穿上隔热服打开门,似乎真的能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别墅大门是之前装修时候特地改成的密封合金。
那阵奇怪的声响就是在门的缝隙处发出的。
豆浆已经进入戒备状态,馄饨站在最前面,朝着门的地方低吠。
弄的季尽也紧张起来,瞌睡全飞。
冷静后,季尽没有选择高尔夫球杆,而是拿出了一大瓶杀虫剂。
越靠近门,那阵声响越大,而且细听之下,很恶心,季尽心里已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细想之下就更头皮发麻了,那分明是虫子爬过金属的弄出的动静。
季尽让豆浆馄饨让开,对着缝隙处猛喷。
一番操作之下,外面噼里啪啦的响,和油锅倒水似的。
季尽听了几秒钟,继续对着门猛喷,大约喷了一分多钟,声音才小下去。
紧接而来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
就像是一整个夏天没洗的鞋子放在炭火下烘烤,然后又在旁边架了一把扇子,往季尽鼻子的方向猛扇。
受不了了——
季尽捂着鼻子,豆浆更是一蹦三尺远,飞速跑到廊道下看着她和馄饨。
馄饨歪着头看了看她们,又看了眼门,默默后退一步,但身子还是挨着季尽。
这会儿屋外的声响也停了,看到两只狗子对门没有太大反应后,季尽才松了口气带它们进屋。
起都起来了,季尽干脆给两只狗子提早弄了早饭,然后去后院也看了看。
前院和后院各有一扇门,车有单独的通道。
车因为隔了两道门,所以季尽一开始没注意,门外也是一堆窸窸窣窣的声音,季尽上上下下喷了一遍杀虫剂,又倒了一瓶消毒水才收手。
虫子,不可怕,但恶心。
后院倒是没有什么反应,静悄悄的。
不过,保险起见,季尽还是喷了很多杀虫剂和消毒水在一切缝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