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兰道：“住口。”

丫鬟悻悻地闭了闭嘴，后又委屈道：“奴婢只是为小姐感到不值。他一心想着正妃，对小姐动辄辱骂，小姐为何还能咽得下这口气？”

萧瑟兰道：“不管如何，他都是我的夫君。”

只是如今，她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羞赧和幸福感。

大抵成亲以后就是这样，夫妻之间总是会越来越淡的。

可夫妻本是一荣俱荣，难道要让她就此放任不管么？

明雁君自也听说了这件事，只是萧瑟兰被骂回来了，东院的丫鬟嬷嬷自不会劝自家小姐上赶着去挨骂。

就连府里的下人都说，七皇子殿下以往从来没有这样反常失态过，这次不知是受了什么挫折，才使得他如此反应。

这时，莲心到明雁君跟前来禀道：“小姐，萧侧妃过来了。”

明雁君正在擦拭自己的长枪，闻言把长枪放回屋里，道：“请她进来坐。”

莲心请了萧瑟兰进堂屋就座，上了热茶。

明雁君随后进了堂屋，萧瑟兰道：“我贸然前来，想是打扰到姐姐了。”

明雁君道：“谈不上打扰。”

萧瑟兰道：“我也不兜圈子，今日来是想请姐姐帮忙，去看看七殿下吧。”

明雁君并不意外，道：“听说你去看过了。”

萧瑟兰有些苦涩地笑笑，道：“大抵殿下并不想看见我。如若是姐姐过去，他定能感到安慰。”

明雁君道：“他从宫里回来以后变成这样，想必是在徐妃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母子之间，我不便插手。”

对于徐妃她早已无话可说，更别说去劝了。

萧瑟兰也知道明雁君与徐妃之间的恩怨，不再勉强，只道：“整个府中，他最想见到的恐怕就只有姐姐了。”

明雁君道：“我能做的便是让人随时安排好他的日常起居，他有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能送到他手上。”

殷容把自己关起来期间，明雁君确实都命人按时送新鲜的饭菜茶水过去，夜里也会送夜宵之类的，至于他吃不吃就是另一回事。

萧瑟兰叹息一声，道：“七殿下他，变了许多。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让人觉得有些陌生，却也莫名的真实。”

明雁君看着她，忽而想，或许当初自己不该提出让殷容纳侧妃一事，这样兴许她也不用进这皇子府搭上一辈子。

明雁君道：“你不怨么？”

萧瑟兰笑着摇了摇头，道：“以前的七殿下在人前的举止和谈吐总是很完美，能嫁进皇子府不知是上京里多少大家闺秀梦寐以求的事。只是如今他变了，我之所以觉得真实，可能是因为有了更多的喜怒哀乐而变得有烟火气吧。人都有喜怒哀乐的。”

明雁君垂了垂眼，道：“或许你更适合做他的正妻，成为这皇子府的正妃。”

萧瑟兰道：“姐姐说笑了，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我不会逾矩的。”

她没有在开玩笑，她只是在说一个事实。最适合殷容的人不是她，而是眼前这位端庄贤淑的萧侧妃。

没过两日，让殷容几近癫狂的消息就传开了。

原来徐妃当年还育有一子，只不过因为当初险些小产惊动胎神，富有经验的稳婆建议她秘密调养，诞下来的子嗣也一直放在宫外寄养，以便躲过灾厄，顺利长大成人。

现那皇子已经成年，也是时候认回母亲，回归皇室了。

司礼监那边已经在着手准备祭奠，首辅也让礼部跟着张罗。

萧瑟兰道：“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