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了抬额头,贴着他的下巴,道:“为什么我们没有成亲呢?假如在我嫁给七皇子之前,你便娶了我,结果又会怎么样呢?”
秋珂狠狠将她揉进怀,嘶声道:“我也曾幻想过你会不会答应嫁我。我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明雁君道:“以前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答应嫁你,我现在我知道我会答应的。”
可惜,已经晚了。
这些话,若不是在此时此地,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告诉他。
她喉头哽了哽,又道:“秋珂,你应该早点问问我的。便是那时候我还不清楚怎么算喜欢一个人,也不清楚怎么算夫妻恩爱,我也愿意与你朝夕相对。我愿意与你对坐而食,愿意与你品酒论武,愿意与你出生入死,亦愿意与你合榻而眠。”
可终究他没来得及问,而她也没有机会应他。
她安静地哭了。
眼泪滴落在他的手背上,灼得他很疼。
他闭了闭眼,回答她:“我此生唯一的悔事,便是尽量想等到你十八岁的时候再问你,我为什么没在你十五岁的时候问,没在你十六岁、十七岁的时候问。”
她蹭起身,在黑暗中摸索到他的脸,手指碰到他的唇,而后歪头轻轻吻了他一下。
他的脸上沾到了她的泪痕,湿湿凉凉的,听她道:“这样,是不是只能对喜欢的人做?”
秋珂应道:“嗯。”
明雁君又问他:“那你除了对我,可还有对其他的女子做过?”
他道:“不曾。我就只吻过你一人。”
“原来你喜欢我。”
“是,喜欢你很久了。”
她明白得太晚了,但是在这仅剩的生命里,她总算是明白了啊。
最后能和他一起死去,也不错。
明雁君努力抬着下巴,再度贴上他的唇。
她生涩又笨拙,不得其法,只是吃着他的唇。
秋珂滑动着喉结,忽而托住她的后脑,反客为主,手臂将她的身子紧紧扣在怀里,辗转吻她。
唇齿厮磨,他在有限的空间里,将她抵在木板上,吻得她天旋地转。
空气里蔓延开的是彼此的喘(蟹)息。
周身的疼痛被他的吻所安抚下来,有什么东西从四肢百骸流溢出来。
她常常回忆起那晚海棠树下的场景,那时那股情绪被她狠狠压制着,而今再也不用压制了,疯狂得肆无忌惮。
他紧逼着她,她手里紧紧拽着他的衣裳,努力回应着。
悲凉而决绝的抵死缠(蟹)绵。
他听见她细细轻(蟹)吟,听见她在呢喃着他的名字,那一刻,即便是很短暂的一刻,彼此也觉得是得偿所愿了。
明雁君没想到,两厢情愿地亲吻竟是这样的感觉。
她无数次地想靠近他、想亲近他,她依偎在他怀里便再也不想离开了。
她浑浑噩噩,只要意识还清醒着的时候,便总想去蹭他的下巴,去亲他的唇角。
秋珂总是挑着唇低低地笑,而后极尽热烈地回应她。
后来,她没有力气再亲他了,而他也再笑不出来了。
她靠着他衣怀,意识有些涣散,轻声道:“秋珂。”
“嗯。”
“下一世,你还投胎在我隔壁好么,我们重新做青梅竹马。待我及笄的时候,你便来提亲娶我。”
“好。”
她说,“下一世我想去看大漠,我想像鹰一样自由自在地翱翔。我想去江南的酒馆里大醉一场,看一看那边的三月烟雨。还有我想去边陲小镇,那里货来人往,我们挑两匹塞外好马,驰骋天涯。你可陪我?”
他低着头,用侧脸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发丝,道:“我陪你。你想做的任何事,我都愿陪你。”
她抬了抬额头,贴着他的下巴,道:“为什么我们没有成亲呢?假如在我嫁给七皇子之前,你便娶了我,结果又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