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院子里,老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忙活着给带回来的侍从治伤。
随后孟娬也过到这边来,进门看了看情况,而后挽着袖角净手,上前帮忙。
不得不说,老柴看见她来,心里着实松了一松,因为孟娬处理外伤也是一把好手,两人合力效率能高出很多。
老柴也没空客气,连忙递了药和绷带给孟娬,嘴上道:“王妃这样不合规矩,但眼下也顾不上这些了。”
孟娬问:“可有施过针,能不能尽快把他弄醒?”
老柴摇了摇头,道:“试过了,一时半会儿醒不了。照这伤势,能保住他的命就已经很不错了。”
孟娬没再多说,当即娴熟而利落地上手。
殷珩在外面吩咐崇孝,立刻派探子出去查探情况。
崇仪请命道:“请王爷准属下一同前往。”
到底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人,殷珩怎会不了解她。她越静不下心来的时候,让她去,只会越麻烦。
所以殷珩没理会她,看了崇孝一眼,崇孝立马领命去了。
任崇仪屈着一膝跪在那里,低垂着头,紧紧咬着牙关。
片刻,烟儿打开房门,对崇仪道:“崇仪,王妃有令,命你进来帮忙。”
崇仪不得不起身,跟着烟儿进屋去。
孟娬头也不回地让她做一些端水拿药的辅助工作。
崇仪都一声不吭地完成了。
孟娬忽道:“当前首要的,是留下他的命,等他醒来交代事情经过,难道不比你去外面查探消息更直接有效吗?更何况崇孝那边一有消息立刻便会回来禀报。”
崇仪沉默了一会儿,应道:“属下知道了。”
随后她专心致志地帮孟娬和老柴打下手,烟儿又照吩咐去熬了一碗汤药来给这侍从灌下。
大概两个时辰以后,天色也微微亮开了。王府的侍从底子都不差,这侍从得到了及时的救治,终于有了反应,动了动眉头,缓缓睁开了眼。
屋里随时有人守着,眼下守着的人是烟儿,她见人醒了,立马去通知其他人。
不消多时,殷珩与孟娬一同进屋来,身后紧跟着崇仪。
侍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回王府了,对着王爷王妃他想起身行礼却又动弹不得。
孟娬道:“躺着说吧,别瞎折腾。”
侍从应道:“谢王妃。”
他面容明显波动,动了动唇,随即向殷珩道:“启禀王爷,属下随崇咸大人一道出府接应崇礼大人,怎料途中遇袭……两位大人遭了他们的毒手。”
崇仪紧紧捏着拳头,面色冷白如鬼,恶狠狠地盯着那侍从,道:“遭了毒手是几个意思?”
侍从道:“两位大人被他们暗算,随后属下失去知觉,便一无所知了。”
殷珩问:“在何处遇袭?”
侍从道:“北出城郊五十里往后。”
殷珩又问:“是何人出手?”
侍从道:“是无面。便是那伙人一直从北境追着崇礼大人不放,在崇咸大人与崇礼大人顺利接上头以后,又遭到他们的突袭。他们头带铁盔遮面,据崇礼大人所说,乃是江湖上新起的杀手门无面。”
随后崇孝也传回了消息,道是找到了昨夜遇袭的地方。
孟娬知道崇仪再不能等,她刚往前踏一步,孟娬就知道她要说什么,遂先开口道:“你去看看吧。必须小心谨慎,不可冒进。”
崇仪抱拳一揖,低低应道:“是。”
崇仪调了几个人手,动作十分迅速地出府去。
出城以后,她卯足了劲儿纵马往前狂奔。两边的风景飞快地往后溜走,携带着一股雨后的清新。
药房院子里,老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忙活着给带回来的侍从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