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少卿回话,太后又道:“哀家管理皇家妇、维护皇室尊严,尔等应予全力配合,万没有阻拦的道理。否则,你头上这顶乌纱帽也该换个人戴了。”
少卿不想担这个风险,才把上司颜守真推出来。可事实显而易见,太后就是趁着大理寺卿不在,才于这个时候过来的。
细细一想,只是滴血验个子嗣血脉,委实算不得审理案件。太后也确实有管理皇家媳妇、维护皇室尊严之责。
关键是太后眼下就坐在这正堂上,开了金口发了话,谁敢不遵?
遂最终这少卿应道:“微臣谨遵太后懿旨。只是微臣贸然带人去殷武王府,倘若王府以为是大理寺办案拿人引起恐慌就不好了,微臣会调派人手,任凭太后差遣。”
太后看了看下面的少卿,知道他是不想出这个头。
若是能随便支使得开大理寺的人,今日她也不用亲自过来一趟了,可既然她亲自过来了,不论事情结果如何,她都没法再置之度外。
她亲自出马,必须要一击即中。
所以太后也就不浪费时间纠结在这些意义不大的事情上了,让少卿调派了人手,再命自己身边的太监带着人去殷武王府抱孩子。
少卿则恭恭敬敬地退候在一旁。
此时天色敞亮,日头往斜上空升了一点距离。
庭院里的花草树木,凝了一晚上的夏露,不消片刻便蒸发干去。
颜守真和静云都不在,大理寺没个能拿主意的人。
颜守真的人听到风声,匆匆忙忙跑到牢里来通个消息,站在孟娬和旭沉芳的牢门外,道:“殷武王妃,事情不妙了,太后坐镇大理寺,说是要来维护皇室尊严!”
孟娬抬了抬眼帘:“维护皇室尊严?”
颜守真的衙役和牢差也顾不上委婉还是直白了,道:“外面盛传,王妃与殷武王的两个孩子,乃是与旁人私情所生,”说着不由看了一眼隔壁牢间的旭沉芳,意思不言而喻,“现在太后过来,要肃清这件事。”
衙役缓了口气,又道:“咱们颜大人去上早朝了,太后便命少卿大人调派人手去殷武王府,把孩子抱来,与、与旁边的这位滴血认亲!
“去王府的人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会有人来提王妃和这位去正堂上!”
孟娬知道太后坐不住了。
这是太后最后的机会,而且机会如此难得,要是再搞不垮她,以后就很难再有把柄将她置于这般境地。
所以不惜自己亲自到大理寺来,也要把她狠狠踩住了,让她再无翻身之力。
让两个孩子来滴血认亲?别说是跟旭沉芳了,就是随便拉个不相干的人来滴血认一认,想必也会血水相融吧。
太后这招是要坐实她偷情的罪名,然后对她的两个孩子下手。
孟娬神情隐在了阴暗里,淡淡道:“无妨,让他们去吧。”她抬眼看着隔壁的旭沉芳,又道,“他身上有伤,一会儿有人过来,不需他们动手,你们帮我小心把他搀扶出去便是。”
果真,没过一会儿,便有数名少卿手下的衙差进得大牢来,道:“奉太后之命,特来请殷武王妃和这朝廷疑犯去审堂。”
孟娬对牢差道:“开门吧。”
牢差先开了孟娬的牢门,再去打开旭沉芳的。
孟娬抬脚从牢间里走了出来,挡在来的几名衙差面前。
身后牢差看似把旭沉芳架着,实际上是稳稳搀扶着,出了牢门立在孟娬身后。
不等少卿回话,太后又道:“哀家管理皇家妇、维护皇室尊严,尔等应予全力配合,万没有阻拦的道理。否则,你头上这顶乌纱帽也该换个人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