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仪的伤都是在晚上上药的,白天时也不方便。
因而这一天只上一次药,好得也慢。
孟娬便去叫烟儿去把崇仪的伤药取来。
烟儿跑去崇咸的院子里,问崇咸拿药。
崇咸才知,往后上药的事都有孟娬看着,不必他来了。
崇咸进屋把崇仪的药全部交给烟儿,看着烟儿小跑着往主院去。
他心想这样也好。
这样他也不用面对被他打出来的那些伤痕,内心也不用饱受煎熬了。
等烟儿回来,孟娬指腹抹了药膏,给崇仪背上匀去。
过了好一会儿,崇仪才若有所思地问道:“后背必须要露给喜欢的人看吗?”
孟娬手上停了停,道:“最好他也喜欢你,否则就自作多情了。”
崇仪点点头,有些恼火道:“那这些年我不是白白露给崇咸看了?妈的,感觉真亏。”
孟娬顺口就道:“要不你把他看回来?反正自己的捂紧了,多看别人几眼,你又不亏。”
崇仪深以为然。
房里的气氛这才松了松。
孟娬给她抹好药,拉好衣衫,崇仪闷声道:“多谢王妃。”
她动了动口,还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孟娬知她心意,又抬手帮她牵了牵衣角系上衣带,面色温静道:“这事你不用自责,委实怪不着你。要怪只能怪我们少了个心眼。”
崇仪听她不紧不慢地说着:“有你陪同我进宫,若是来明的好应付,可来阴的是防不胜防。太后知道宫外的消息,不好当面动我,但也不代表她不会借别人的手来达成她的目的。”
崇仪道:“那碧儿是故意把我们往十三皇子那里引的?”
孟娬看她一眼,道:“宫里谁好做枪谁好做刀,太后的人比我们清楚多了。”
顿了顿,孟娬又道:“她放我们走时,赐下不少东西,一来是向外面博个美名,二来就是混淆注意。不然事发之事,你也不会反应不及无法拉住我。”
崇仪神色一肃。
孟娬道:“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占住你的双手,好让你无暇救我。可太后赏下来的东西,你又不能不接。”
崇仪握紧拳头,凛冽骂道:“这个老妖婆!”
孟娬挑眉道:“无妨,咱们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她没能把我怎样,以后她得手的几率只会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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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地方布政使黄几道,受诏调职进京。
本来他在去年剿灭寻城流匪立了功,在今年京中的官职变动中,也应当加官升职。
只不过眼下,这个时间提前了几个月。
上头命他快马进京,他也不敢耽搁,家里众多妻女随后跟上,他就只带了自己的独生子旭洋一同进京来。
黄几道为了让他认祖归宗,还是给他取了一个正式的黄姓名字,叫黄韫。
等进京以后,他有关旭家的一切都会成为一个了结的过去。
虽然不想用这个姓氏这个名字,他也不得不彻底改头换面,以免往后扯出不必要的麻烦。
进京以后,黄几道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殷武王和殷武王妃的婚事做证人。
毕竟当初,可是他做这对新人的证婚人的。
黄几道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能和黄韫相认的过程中孟娬帮了很大的忙,而且后来要不是殷武王出面,他也不可能立下大功剿灭寻城匪寇。
现在殷珩找他作证,就这一件事,黄几道当然是毫无保留地努力完成了。
这下人人得知,殷武王和王妃成亲一事并非空穴来风。
崇仪的伤都是在晚上上药的,白天时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