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低低道:“它们飞走了。没看够?”
方才的一切,都像是置身梦中一般美妙。
孟娬道:“飞走了就飞走了吧,美好的事物总是很短暂的。”她伸手来理了理他的衣襟,手臂还有些发软,又道,“但美好的人不是短暂的,在心里,他是永恒的。阿珩,我们回去睡觉吧。”
殷珩把灯笼拾拣起来,道:“这个今晚要挂上么?”
孟娬道:“明天吧,我现在还不是很有力气。”
她扶着殷珩的膝站起来,在遇到殷珩以前根本没想到,原来接吻是一件这么耗费体力的事。
她被他吻得有点上脑,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身心还沉溺其中,飘飘然不知归处。
这种时候,是不宜高空作业去挂灯笼的。
只是还不等孟娬去推殷珩的轮椅,便被他先一步拦腰给拽进怀里,坐在他腿上。
殷珩一手拨着轮椅,一手把灯笼放在回廊的长椅上,抱着孟娬回房,道:“那就明天再挂吧。”
殷珩把孟娬送回了放,轻车熟路地把她抱上床安放。
殷珩微微俯身,看着她躺在榻上,在黑暗中对视。被彼此侵占的呼吸,显得有些胶着与旖旎。
“阿娬。”
“嗯?”
他低沉的嗓音轻抬尾音,“不想我走?”
孟娬道:“你走啊。”
殷珩无语了一会儿,道:“……你还抱着我。”
孟娬才意识过来,自己搂着他的脖子居然一时忘松手,于是她心安理得地勾下他的头,道:“那我给我再抱会儿好了。”
随后她还是放开了,眼睁睁看着殷珩拨着轮椅出去,在门前帮她合上房门。
殷珩回到自己屋子里,也不必点灯,在上床休息之前,在轮椅上轻抬起自己的双腿,伸直再弯曲,再伸直,如此活动了一番。
双腿做屈伸对他来说已经不是问题了。
只是想使力站立行走,还需要一点时间。
旭二爷先前还为得以整顿旭家药铺、安插自己人手的事而高兴,但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反而感觉非常糟心。
因为药铺里的生意整顿过后一落千丈,百姓们并不因为旭二爷旭三爷惩治了恶奴就蜂拥来买药,一是由于摆在那里的名声已经臭了,要想恢复名声还得需要时间;二是斜对面开了一家阿娬记药铺,之前都很低调平静,而今正式开业优惠,便宜实惠,价格公道。
旭二爷感觉自己被旭沉芳给狠狠摆了一道。
旭沉芳利用他和旭三爷去搞垮了旭家药铺,而旭沉芳自己的药铺,却在斜对面经营得风生水起,怎不让人咬牙切齿。
旭二爷一糟心郁闷,就喜欢到孟蒹葭这里来寻求安慰。
因为只有孟蒹葭极善解人意,他在孟蒹葭这里得到的身心上的愉悦是别处所没有的。
之前旭二爷只会夜里到孟蒹葭这里来,可是现在白天他偶尔也会避开耳目过来。
有时候旭二爷一回家来,旭二夫人连他人影都没见到,他便已经到孟蒹葭的院子里厮混了。
有一次孟蒹葭正和旭二爷在房里颠鸾倒凤,正逢有人进院子里来听到了一些风声。
虽然那个人很快就被旭二爷给找了个理由给打出府去,但时间一久,孟蒹葭担心纸包不住火,总是会传到旭二夫人那里去的。
到时候她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所以孟蒹葭必须得早做打算。
在旭二爷的心里,她根本不能与他发妻的家世地位相提并论,甚至于他只当她是一件可以聊以慰藉的泄(蟹)欲的工具罢了。
殷珩低低道:“它们飞走了。没看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