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还是事先勾引了富家公子,等生米煮成熟饭以后,才堂而皇之住进人家家里呢。
孟蒹葭做了旭老三的妾室以后,没多久,旭老三对她的新鲜劲过去了,依然在外面胡作非为。
但她丝毫不因此而神伤。
她心里厌恶极了旭老三,每次逢迎他都强忍着恶心,面上还要装着一副很享受眷恋的样子。旭老三一不在,她心里反而轻松一些。
孟蒹葭以为自己从今往后该过好日子了,却也万万没想到,才仅仅八九天过去了,旭老三就死了。
这对于旭二爷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而对于孟蒹葭来说,也无异于晴天霹雳。
大户人家的规矩甚严,旭家的女人是不允许再外嫁的。而旭二夫人又格外严厉,她的儿子死了,她也要让她儿子的这些个女人一辈子给她儿子守下去。
要是发现有偷奸之事发生,就算活活打死,官府也不会干预。
孟蒹葭她才这么年轻,她男人就死了。她自己想以为的靠山一夕之间说倒就倒了。
明明她才进这个家门几天,还没过几天舒心的日子,以后,她却要给旭老三守一辈子的活寡。
这叫人怎么甘心。
旭沉芳来时,旭二爷全家上下如临大敌。
旭二爷见了他是恨得眦眼欲裂,就差提刀砍他了。
可旭沉芳堂而皇之地来,对别人的咬牙切齿熟视无睹似的,悠悠然抬脚踩进门槛时,还一脸惋惜感慨道:“好歹也曾是堂兄弟一场,前两天还见过,真是令人难过。”
旭沉芳还道:“老三平日里就喜欢夸张,我没别的好送,只能多送几个漂亮的花圈来。”
他边说着,就转身回看,手里拿着扇子顺势指去,正有随从把一个个又大又圆的花圈给搬进来。
他道,“城里大大小小的丧葬铺子都选过了,专挑浮夸鲜艳的,他一定喜欢。”
旭二爷快气得吐血了,可是家里办丧人来人往,他又不能把旭沉芳怎么样。
他没抓到把柄,也没有任何证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自己臆想中的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旭二爷咬牙切齿道:“旭沉芳,我早晚要你血债血偿!”
旭沉芳眨了眨眼,用剔透的扇骨指了指自己,诧异道:“我吗?”
旭二爷拳头捏得咯咯响,旭沉芳却笑了两声,又道:“是旭明宥说的?”他看向旭二爷,黑眸里满是笑意,“二爷,我若是杀了人,肯定会让你连尸骨都找不到的。”
他明明是笑着的,却让旭二爷无端一窒。
旭沉芳以扇敲击着手心,缓缓道:“前些日,我听说旭老三搅黄了二爷的单子,好像旭老三总是在搅二爷的好事,最后的受益人是谁?二爷不妨想想,这回若是将罪名扣在我头上,受益人又会是谁。”
旭二爷被他说得心里一沉。
他一心沉浸在丧子之痛里,通过旭明宥得知旭沉芳与旭老三前不久才起了争端,就想当然地认为他的嫌疑最大。
可旭沉芳一席话突然又让他清醒了两分。
一直以来,旭老三对旭明宥比对他这个亲爹还要亲,只会巴结讨好旭明宥。
因为只有旭明宥会纵着他惯着他,还让他萌生出一种思想——旭家都是一家人,不管谁做生意赚钱,那都是旭家的。
所以旭老三甚至有时候会帮着旭明宥来对付旭二爷。旭二爷被搞得焦头烂额,最后得利的当然是旭明宥。
说不定还是事先勾引了富家公子,等生米煮成熟饭以后,才堂而皇之住进人家家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