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乐锦没有说话,她对顾深之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们早就已经过了需要她试探的那段时间。
她给他的答案永远都是动听的,但是伤害她的事情他也一样没少做。
她心里有些疲倦,缓缓站起身看着顾深之道:“顾深之,这个家跟柳轻轻比起来,谁更重要?”
顾深之回答毫不犹豫:“当然是你跟真真重要,没有人能跟你们相提并论。”
姜乐锦笑了笑,那笑容有些苦涩:“那为什么你一次次对她手下留情?”
“我没有。”顾深之眉头拧成了川字,“难道这么久了我对你的心还不清楚?那时候你一句话,我就强行收购了柳氏,将柳氏都连根拔起,只为了让你安心。”
“乐锦,你不能这样怀疑我。”
顾深之眸色的眸子里情绪起伏,他最怕的,就是姜乐锦怀疑他对她的真心,可是现在还是来了。
“是啊!你将柳轻轻赶出了帝都,收购了柳氏。”姜乐锦看着他,像是心灰意冷一样对他道,“顾总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难得,我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她如果当时不说,顾深之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做?
仔细想想,之前对柳轻轻的所有一切都是她主动提的,顾深之并没有主动做过什么。
换一句话说,是她在“强迫”顾深之对自己的朱砂痣赶尽杀绝。
这么一想,也难怪顾深之会手下留情了。
顾深之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那双如艺术品一般的手指已经许久没拿手术刀了,此刻掌心的温度却像是对她凌迟一样,让她想要挣开他。
“乐锦,我爱你,这件事你不需要怀疑。”顾深之拿出了百分之百的耐心面对她,“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女儿的妈妈,我怎么会让别人伤害你?”
“我只是当时没有想出好的解决方式,你说了,我就去做了,这不代表我还喜欢她。如果你说了我没做,那才是。”
姜乐锦黑白分明的美目被情绪渲染上了一层水雾,手指都攥在了一起:“那这一次呢?这一次你还是不知道怎么做吗?你明明一直都知道她在哪儿。可是,你什么都没有做。”
他明明比任何人都知道她对柳轻轻的恨意有多么强烈,如果不是因为她跟陶清远,她跟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差点没命?
他衣不解带的在医院照顾她,他是亲眼看着她承受那些痛苦的人,可是他依旧选择了放过柳轻轻。
这件事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了她的心上,她没办法再对他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人一直在监控柳轻轻的一举一动,我怎么会给她再一次伤害你的机会?乐锦,我只是不想再让她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他跟她解释着,可是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姜乐锦。
姜乐锦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道:“我相信你说的话,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顾深之,如果是白瑞辰害你在医院里躺了几个月后消失在帝都,我知道他的去向却一直瞒着你,你怎么想?”
姜乐锦这两句话振聋发聩,顾深之怔了怔,他望着姜乐锦清澈明亮的眼睛,一瞬间明白了她痛心的点在哪里。
“这件事是我做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他放轻了声音循循善诱,“婚姻里都是会出现各种问题的,我保证,以后什么都跟你商量,这一次就过去吧!好吗?”
过去?姜乐锦只觉得口中发苦,她也不想抓着这个不放,可是她做不到。
这两天她一直在别墅里,翻来覆去的想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忘记这件事。
她也不想每天不开心,更不想被这件事控制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