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乐锦不信顾深之说的话，光是看顾深之的笑容她就知道，两个人的谈话不会愉快。

更何况，白知宴是个什么人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想得到的从来不会客气。

或许在顾深之面前会有所收敛，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说的话也未必好听到哪里去。

只是顾深之不说，姜乐锦也就不问。

回去的路上，她看着窗外的夜色，忽然觉得胃里有点难受，这次饭吃得似乎不太对胃口。

她不知道白知宴回去以后会怎么想，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段时间他不会再来骚扰她了。

顾深之的话多少是有用的，她心里稍微放心了些。

正这么想着，顾深之的手机响了起来，那串号码姜乐锦已经开始眼熟了，眼神闪了闪。

顾深之看了一眼，俊美的侧脸露出了一种说不出的神情。

姜乐锦以为他会接，但是他没有，顾深之只是看了一眼，眼里的情绪让她有些捉摸不透。

像是责怪，又像是心疼，甚至还有一点被抛弃后才有的哀怨，一直到那串铃声响到了最后，顾深之也没有接。

她很懂事的没有问他这么晚为什么柳轻轻会打电话过来，她知道柳轻轻在顾深之心里的意义。

年少所有的美好都与柳轻轻有关，这么多年不是轻易就可以磨灭的。

只是即使这样她还是会忍不住有些难过，她是真的喜欢上了顾深之。

等到屏幕彻底熄灭，柳轻轻没有再打过来，气氛变得诡异。

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觉得她跟顾深之的关系要破碎了。

不过顾深之如果不主动提出来，她提出来代价会很大。

她不敢，她爸爸还躺在医院里，她不敢赌……

等下车的时候，姜乐锦想着这事有点心不在焉。

顾深之也看出来了，他能猜到她是为了什么，不想因为这么小事破坏两个人之间的气氛。

今天总体而言他还挺开心，姜乐锦这身衣服也很勾人，吃饭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忍耐。

此刻他拉过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了怀里，轻声哄她：“我没理，别生气了，嗯？”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如果是平时他用这种语调跟她说话她一定已经沦陷，可是当柳轻轻电话打进来那一瞬间她就没了心情。

“没有。”她抿了抿唇，“我只是有些累了，我去洗澡。”

顾深之怕是自己都忘了，他亲口说过不会再跟柳轻轻联系，可也只是删掉了她的微信，连她的手机号都舍不得拉黑。

她也是真的有些累，推开他便走向了浴室。

顾深之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忽然蹙起了眉。

他一直觉得姜乐锦年纪还小，刚刚毕业，他让着点没什么关系。

可没想到他的行为竟然让她恃宠而骄，一次一次，他的耐心有限，此刻声音冷了下来。

“只是一个电话而已，姜小姐，我以为你一直都明白我们的关系。”

姜乐锦的背影僵住了，他的态度疏离得好像又回到了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

她转过头，黑白分明的美目晶莹清澈，顾深之有些失神。

“所以呢？顾医生想说什么？是想结束了吗？”

顾深之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也就证明他们的关系已经被打回了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