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田大壮显得更加毕恭毕敬。
他说:“石老板,那我今天是不是等于上任了?年薪也从今天开始算?”
石宽说:“当然,但一个经理太少,像斧头山这样的地方,最起码要两个经理。”
“啥?我一个经理还不够?”田大壮瞪大了眼。
“不够!还差一个,你帮我介绍个吧,最好跟你不一个姓的。”
“那是为啥啊?”田大壮惊讶地问。
“我知道你们村家族意识很强,雇佣你,是为了田家的蔬菜收购。再雇佣一个姓张的,我要把张家的蔬菜也全部收购过来。不给马小冬留一颗菜。”
石宽聪明无比,既然要跟马小冬决斗到底,就必须釜底抽薪。
老子把你的员工挖空,然后将菜源全部收走,你还开个毛线工厂?
早晚关门大吉!
“那好,我帮你再介绍个人,他叫马栓柱!是马小冬的堂哥。”田大壮说。
“不行不行!我不要姓马的,要姓张的!姓张的是大户,姓马的是独门小户。”石宽立刻将脑袋摇得像一把筛面的萝。
张家的确很大,几乎占据了斧头山三个村子的一多半人口。
只有姓张的来做经理,才能把张家的菜源全部弄到手。
石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嘿嘿。”田大壮笑了:“石老板,马栓柱不姓马,他原本就姓张啊。他是过继给了自己二姨,才改做姓马的,其实他原本就姓张。”
“啊?原来是这样?那中!这个人可用!”石宽这才惊喜起来。
于是二人立刻起身,直奔马栓柱的家。
马栓柱已经吃过饭,猛地发现田大壮带着石宽来,心里老大的不高兴。
他怒道:“姓石的,你来俺家干啥?”
马栓柱一瞅,就知道这孙子夜猫子进宅,没事不来。
田大壮赶紧解释:“拴柱啊,石老板是来三顾茅庐的,特意聘请你做他的经理,你干不干?”
“啥三姑的毛驴?听不懂。”马栓柱根本不识字,也没化,田大壮的话等于对牛弹琴。
“柱子,这么说吧,石老板想聘请咱俩去他厂里当领导,每年薪水二十万,你是我举荐的,给个痛快话,去还是不去?”
“每年给二十万?”马栓柱闻听,心就是一动。
按说,他对马小冬忠心耿耿,可忠心不能当饭吃啊?
去年的确挣得不多,马小冬给他十来万。
那是他跟田大壮作死,上了张武的当。
今年蔬菜没成熟,挣钱还早,不能一直歇着吧?
谁过日子都不容易,家里需要盖房,用不少钱。
发现他犹豫,田大壮快马加鞭:“柱子,你就别犹豫了,咱俩关系好,我为啥不找别人?就是不想便宜外人,你是我兄弟,我才照顾你的。不去,以后就没机会了!”
马栓柱犹豫很久,最后点点头:“行!我答应,就是觉得对不起小冬。”
“就马小冬那破厂,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能挣个球球钱?还是人家石老板财大气粗。”田大壮竟然开始拍马屁,巴结石宽。
“好!定了,以后我就石老板的人了,您说,让我干啥?”
马栓柱一答应,石宽高兴极了。
要知道,这俩孙子可是马小冬的左膀右臂。
老子卸他两条膀子,瞧他还嘚瑟不?
“美得很,美得很!既然二位肯为我效劳,那咱今天就开始收菜!签约合同,我要把斧头山的蔬菜一口气收干净,让马小冬没菜可加工。”
石宽乐得不行,两条腿颤颤巍巍,觉得自己老谋深算,是诸葛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