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冬回到家,心里惴惴地沉,跟吃了块生铁似得。
我咋就把春梅给……咔嚓了?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
他又是内疚,又是羞愧又是害怕。
主要太想梨花了,昨晚一定把她当成了梨花。
接下来该咋办呢?她会不会怀孕有孩子?
万一老子的准头很好,一炮命中,再弄个炸弹出来,这件事就热闹了。
总之,他的心情很烦躁,回到家早饭也没吃,一头躺倒在屋子里。
“小冬,吃饭了……。”郭素容在外面喊道。
“不吃!别打扰我。”
“不吃饭,你想修仙啊?”
马小冬怎么有胃口吃饭?吓都吓饱了。
他只能祈求苍天,这件事千万别传出去,也不能让富贵叔知道。
如果张富贵两口子知道他祸害了春梅,还不把马家的房子烧了?
再后来的两天,他出门总是躲躲闪闪,每次下地都绕过张富贵家的门。
在地里干活,也不敢和春梅说话了,跟她的距离拉出去老远。
春梅却天天来找他:“小冬哥,你吃了?”
“嗯。”
“白菜不能种了,你今年打算种啥?”
“还种人参。”
“好,小冬哥……俺有件事跟你说。”
“你说你说。”
“俺最近身体有点不得劲,困,睡不醒,天天想睡觉,吃饭厌食,光想吃酸的,你知道咋回事儿不?”
马小冬闻听差点坐地上,就是傻子都知道,这是女人怀孕的反应。
可掰着指头数数,那件事才过去没几天,怀孕也没这么快吧?
“春梅,你吓我……。”马小冬说。
“咯咯咯……俺没吓你,真的浑身乏力,不想干活,俺还恶心呕吐呢,就是啥都吐不出来。哇……哇……。”春梅说着,真的不住干呕,眼睛里净是泪水。
“你没事吧?快坐下歇着,活儿我来干,放心,所有的活儿我全包了!”
马小冬吓得跟八爪鱼似得,赶紧让春梅坐下。
他立刻召唤那些动物,帮着姑娘的白菜捉虫,施肥,松土。
一边忙活一边默念:我的准头没那么好吧?导弹都打不了那么准,难道她真的怀上了?
春梅不但在地里吓他,回到村子里也吓他。
傍晚时分进村,来到村头那颗大柳树下,哪儿有很多人在聊天。
二大娘,三婶子,五姑,六嫂都在纳鞋底子,打毛衣。
她扶着大柳树,当着所有人的面呕吐起来。
“哇……哇……。”跟黄河发大水似得。
好多邻居瞅着她议论纷纷。
“春梅这是咋了?”
“不会是有了吧?”
“放屁!人家还是大姑娘呢?”
“大姑娘咋了?谁说大姑娘不能怀孩子的?”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切!还用问?小冬的呗,咱村长跟她关系最好。”
“妗子个腿的,马小冬真是个混蛋,春梅也不是省油的灯,这就怀上了?”
“可不嘛?”
村子里顷刻间谣言纷纷,眨眼的时间,这消息就传遍了磨盘岭人的每一双耳朵。
不但磨盘岭的人知道了,就是孙家庄,高家庄跟梁家滩的山民也知道了。
春梅吐完,擦擦眼泪回到家,走进门,老娘就冲她竖起大拇指,夸赞道:“闺女,你演技不错,电影公司不找你拍戏,真是屈才了。”
春梅咯咯咯一笑:“娘,那啥时候胁迫他,让他娶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