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个是内务府过了年之后的账本,皇上是知道臣妾的,虽说臣妾帮着皇后管着这六宫事务,但是说到底,臣妾名不正言不顺啊!”
皇上手里接过账册,但一下也没有翻看,而是放到一边,拉着华妃的手:“爱妃是怎样的,朕这么多年看的清楚,若是有谁在爱妃面前嚼舌根子,也不用回了朕,直接打发到慎刑司就好。
你是这后宫的贵妃,除了皇后谁都比不上你,你虽然慈善,但是也不能叫那些人欺负了你。”
华贵妃满脸的感动,但是一想到自己要解决的事情,又不动声色的将事情转过来。
“皇上知道臣妾的心,可是这偌大的后宫,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臣妾淹了,说到底,还是臣妾的能力不行。
臣妾有愧于皇上对臣妾信任,但臣妾是万万不会给皇上添乱的。所以这账本,还是请皇上收回去。”
皇上眸子幽深,心中暗自猜测,是不是华贵妃在试探自己,还是最近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什么。
“爱妃,皇后每日头疾缠身,这宫务虽说能听一听,但终究是没有办法日日操心,可世兰是朕亲自册封的贵妃,你管着也是理所应当的。”
说完还像是若有所思的问道:“你以前爽朗,不拘小节,如今怎么会对这样的事情如此关注。”
华贵妃轻轻将头靠着皇上的胸口,话语之间带着失落:
“也不用皇上说什么,臣妾这么多年,管理后宫,底下的风言风语,臣妾听的多了。可这后宫是皇上的,臣妾再是暗恼,也不会叫皇上忧心,一心一意的给皇上打理着。
可现在,臣妾略感心力不支,对待手下的人管的也没有那么合适了。有时候处理略微不妥当,得罪了人,倒是伤了姐妹情分。”
皇上心念微动,“爱妃就直说吧,朕定是会为你做主。”
听到这话,华贵妃起身,很是郑重的给皇上行了一礼,皇上心中咯噔一声,以为华贵妃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没有出声,而是一直盯着她。
皇上的目光注视下,华贵妃也有压力,但自己早已经整理好思绪,也不怕皇上会问。
“皇上是在畅音阁偶遇的碧官女子的,皇上可还记得?”
“当然,浣碧原本是莞贵人身边的宫女,后因妄议妃嫔送入了慎刑司,莞贵人因此还关了起来一段时间,朕都记得。”
华贵妃嘴角挂着苦笑:“皇上以为,是臣妾想要将那浣碧送上龙床的吗?臣妾是什么样的人皇上是知道的。
虽然皇上本就应该在后宫开枝散叶,但臣妾心中有着皇上,而哪个女子会希望自己心爱的男人,同别人卿卿我我呢。”
“那你的意思是,浣碧不是你从慎刑司送到畅音阁的?”
“皇上,将浣碧送到畅音阁的是臣妾,但有这个想法的可不是臣妾啊!您的莞贵人,可是一直惦念着浣碧,觉得浣碧在慎刑司受了苦,三番两次的给慎刑司里面的嬷嬷塞银子。
皇上您是知道的,这慎刑司不比别的地方,若是这个妃子过来攀点交情,那个小主过来笼络,那这慎刑司还能成为警戒后宫的地方了吗?因是如此,臣妾就没有叫人按照莞贵人的要求照顾浣碧。”
华贵妃先是一通道理,皇上听着也没有错处,莞贵人虽说爱护手下无可厚非,但挑战宫中规矩就不可取了。
示意华贵妃继续说,华贵妃说道:“莞贵人手笔可不小,每月二十两银子就送了进去,慎刑司的掌事太监不敢收,便都送到了臣妾这里,臣妾也是为难的很。
后来莞贵人又叫人去慎刑司,说是想要通融一二,将这浣碧送到偏僻幽静的地方做活,不叫人惊扰到后宫的妃嫔,也是有叫她轻松一点的意思。”
“所以,你帮了一把?”
华贵妃轻叹一口气:“是啊,这谁身边没有一个两个伺候惯的旧人儿,若是臣妾身边的 颂芝犯了错,臣妾也会急得找人搭救,莞贵人这样的做法臣妾不意外,也乐意帮一把。
于是臣妾就用着那莞贵人贿赂的银子,将那浣碧赎了出来,也算是物尽其用了。按照莞贵人的想法,将浣碧安置在畅音阁。”
皇上感叹:“爱妃真的是用心良苦啊!应该叫莞贵人同碧官女子过来给你行礼谢恩。”
华贵妃哂然一笑:“这有什么,不过就是将心比心吧了。臣妾又不是当然什么都不懂得孩子了。莞贵人终究是年轻,心思左了也能够体谅,都是花一样的年纪,每日里就想着赏花游玩的事情也正常。
可现在奴才们都说是臣妾看不得莞贵人好,一心一意的想要分莞贵人的宠,这才叫她们主仆离心,臣妾真的是冤枉啊!”
皇上听着这话也觉得有些冤枉了华贵妃,这件事情可能不是华贵妃做的,或许是那浣碧自作主张了,没有按照华贵妃同莞贵人的交代做,浣碧攀龙附凤之心自己看的一清二楚,不需别人提醒,自己一打眼就能看出来。
但说到底就是一个替代品,也不重要,再加上伺候的花样多点,自己这才略微宠了宠,但一次都没有叫她留,她那样的也不配做自己孩子的额娘,倒不如断了她的念想。
但是对华贵妃说的却是:“爱妃不用因为这件事情恼火,你打理后宫已然辛苦,又爱护后宫姐妹,已经是你的功德了。
那些奴才能知道什么,很是不必对他们解释清楚,没得堕了爱妃的身份,叫你身边的颂芝出去掌两回嘴,也就知道学乖了。”
华贵妃听了这话,心中有些不舒坦,但还是没有转过来弯,只是笑笑,又接着说道:“这只是其中一件,还有一件大事,是要皇上帮忙的。”
“有什么事情爱妃就说,不用这样遮遮掩掩的。”
“昨日臣妾刚刚拜完佛,就听到颂芝告诉臣妾,说是有人在传,说是莞贵人这一胎,是臣妾动的手,只不过皇上偏袒臣妾,这才不了了之。
可臣妾平日里虽然也有些拈酸吃醋,可万万没有对有孕的妃子过动手,看不顺眼叫人抄些经,再不济关几日禁闭已经是极限,怎么会下此狠手。
还请皇上还臣妾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