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尚珩笑了下:“先做了再说,不做,怎么知道能不能做到?”
他揉揉她的短发,像是揉小狗的毛,然后走了。
苏渠气恼的将乱发再拨回来。
这该死的老狐狸,太贼了,怎么都不肯松口。
要扳倒名单上的这些人,很难。
他们已经结成利益团体,上下一体,不是在网上说几句话,或者找记者曝光等常规办法就可以做成的。
只怕她刚动手,就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了。
况且一股脑公布出来,这么多人,可能会掀起强大风暴,引起恐慌。
苏渠没经验,也没商量的人。
顾尚珩置身事外,只想坐收渔利。
正琢磨这么下手时,手机忽然响起来。
苏渠看了眼号码,有些意外。她接起电话。
傅竞毅低沉清冷的嗓音传来:“听说你去了精神病院?”
苏渠沉重的“嗯”一声,她想到什么,说道:“我可以跟你见一面吗?”
傅竞毅答应下来。
第二天,苏渠坐地铁到咖啡厅。
傅竞毅还没到,她先点了咖啡。
室内外温差大,玻璃上起了雾。苏渠在玻璃上随手写了个字,等她反应过来,她捏着衣袖将字迹抹除。
玻璃上空出一片透明之地,可以看到街边景物,但苏渠写的那个字,似乎深深烙印进她的心里。
傅竞毅的车在路边停下,他的轮椅缓缓出来,进入咖啡厅。
苏渠起身相迎,傅竞毅朝她点头示意。
“我点了咖啡,我记得你喝不加糖的黑咖啡?”
傅竞毅的脸色还是冷冰冰的,跟这冬天应季。
他抿了一口,看向苏渠:“朱萸清醒了。”
苏渠点头:“是。而且我想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了。”
傅竞毅倚着椅背,手指交叠,他静静瞧她:“你想给傅家的交代,发现你完成不了?”
苏渠窘迫地笑了笑:“你可真是一针见血。”
是啊,没有了傅竞尧的苏渠,在北城就只是一只小蚂蚁,处处都是厚皮大象,她怎么绊倒他们呢?
傅竞毅沉默地喝咖啡。
苏渠默了默,开口道:“傅竞毅,我想问……”她紧张地摩挲手指,“当年你去攀登珠峰,就只是探险活动吗?”
“朱萸她那时候非要跟着你,就只是因为追求你?”
“还有你赞助的探险活动……”
苏渠支支吾吾,很没有把握。
在她从朱萸嘴里得到那些人名字后,庞大的利益圈让苏渠震惊。
难怪渡轮的人进不了北城。
但她看着那么多人名字后,心里又隐隐有一种感觉,有一个疑问。
如果不是傅竞毅突然打电话,她一时还无法想到。
约傅竞毅出来见面,也就是一瞬间想到的事情。
苏渠在那个电话后,其实一夜没睡,想了一整晚。
“你想说什么?”傅竞毅的表情淡然,一如既往地从容不迫。
苏渠捏了捏手指,提起一口气道:“我正在好奇,北城的圈子。看起来各玩各的,但在见过朱萸后,我发现这些圈子或多或少地有交集。”
“这一个个圈子,结成一张大网,好多王权富贵都在里面有影子。但我奇怪,傅家在北城也算是金字塔上的,却跟每一个圈子无关。”
“这不值得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