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脾气挺急啊，那恐怕卖不上坟随了！”

“为啥？”

“坟随这东西要卖是要看缘分的，不是随随便便卖个韭菜那么简单！”

“哦，那奶奶不是说认识这种人吗？”

“小梅，你去把老铁头喊来，就说喝酒！”

小梅一会喊来村里的老铁头，这老头一天到晚疯疯癫癫，村里人经常到大队告他，不是抽烟点了谁家草垛就是半夜听墙根。

年轻那会倒腾过坟随，好些人说，就是坟随给他脑子弄坏了。

好几年在村里放羊，脑子不好使了，种地也不行，花生地里都是草，现在奶奶喊老铁头来家里喝酒，老家伙馋的哈喇子八尺长。

老铁头一进来，于东差点把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身上那股子味儿啊，跟82年的臭虫似。

“就他？”于东连连摇头。

“你得喊他铁爷！”小梅奶奶一个劲叹气这小伙子咋这么不懂礼貌呢？

“酒呢？”老铁头呜呜呀呀得要酒，满屋子都是没刷牙的口臭。

于东憋不住了，从吃饭的炕上跑下去。

“奶奶，你换个人吧！”

于东在院里大口吸气。

“你要想卖掉坟随，除非找他！”

老铁头一听坟随俩字，脸都变颜色了，“没有酒？糊弄我呢？啊！”

小梅奶奶赶紧拿出一瓶汾酒递给老铁头，老铁头夺了酒瓶子就跑，嘴里一直嚷嚷着谁也听不懂的歌儿。

不知道咋了，听着听着，于东跑出去，追赶老铁头。

老铁头的歌还唱着，于东就像是被这个歌吸了魂儿似的！

老铁头拿着酒，唱着一直往沟村坟山去了，于东也跟着去。

小梅家里人坐在炕上还不知道于东跟老铁头走了，都在问小梅工作咋样，有没有合适的对象谈着？

要不是于东的事儿，小梅还真没机会回趟家。

等着吃完饭说完话，要到院里的自压井下洗碗才发现于东不见了。

“哎呀，这人跑哪去了？那可是老板的朋友啊，万一出啥事我可担待不起！”小梅很着急，家里人开始满村找，但是找遍了，都没看见于东。

于东这会已经跟着老铁头到了坟山，密密麻麻的坟头看的他头皮发麻。

老铁头不唱歌了，喝一口酒，“你身上有东西！”

于东不明白老铁头啥意思，“你收购坟随吗？”

“你身上有脏东西！”老铁头声音鬼森森的，让于东后脊梁僵起来。

“大爷，你会看？”

“小子，你手上拿了副碎玉镯吧！”

于东张大嘴巴，头上冒汗，碎玉镯是装在裤兜里的，就没掏出来，这老头怕不是个精怪吧，怎么一下子就猜准了？

他赶紧拿出，恭恭敬敬地放到地上，“大爷，这东西你要吗？”

“我不要！”

“大爷，求你要了吧，我缺钱，我想拿这东西换点钱，你有路子倒腾出去赚钱的，我知道！”

“你这东西已经碎了，漏了邪气，要不得！”

“啊？漏了邪气？那，我，我是不是有危险？”

“幸亏遇到我，幸亏你来的及时，不然三日内必然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