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君菀已经走进了君老太的房间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君老太最近精神不好，大概是做了推拿还没来得及通风，房间里一股药味儿。

君菀靠在门口，慢悠悠的伸手挥了挥自己鼻尖前面的空气，看着君

老太的目光漠然的可怕。

君老太本来还心存那万分之一的幻想。

幻想林森那人是不是想找事儿，骗她的。

可现在对上君菀那目光，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君菀……”君老太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带着点颤抖。

君菀将门关上，眼中的冷漠汇聚起来，挑起眼尾，变成一个冰冷的笑。

“奶奶，听说你做噩梦了？”君菀声音很轻，在君老太耳朵里却和炸开似的，炸的她心口都抽痛，“是梦到阿萍管家了吗？”

君菀来到她床边，坐下。

眼底一丝光都没有。

“我还没和你说过吧，阿萍奶奶那天死的可惨了，我回家之后也天天做噩梦。”君菀的手落在君老太的肩膀上，带着森森寒气，“舌头往往外吐，鲜红的血水就那么往我脚旁爬，像一只伸过来的手，奶奶，我是真的很害怕。”

她说着害怕。

嘴角却诡异的往上翘。

君老太终于受不了这个刺激了。

“你闭嘴！”君老太急促的呼吸，一把抓住了君菀的衣袖撕扯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林森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君菀一把推开这发狂的老太太。

她轻笑了一声，“奶奶，一问一答要公平，你回答我一

个问题，我也回答你一个问题怎么样？”

君老太愣住。

君菀俯身，声音冷下来，“阿萍是不是你杀的？君云是不是你送出国的！”

不用问了。

君老太非常确定，林森说的话都是真的了。

君老太那张老树皮般的脸皱了起来。

她捏紧了被角，“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君菀见状也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君老太果然是从林森那里知道了她做的事情，撕破脸啊，她也不怕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角，“大概是重活了之后？”

重活？

这陌生的词汇让君老太一愣。

恍然想起来君菀还在病床上躺了两年，她的意思是从植物人的状态脱离之后？

君老太从头到脚都被凉气给浸透了。

竟然是从那么早开始。

她抬眸看去，发现这孩子明明五官轮廓都没有变，她却像完全认不出了一样，陌生的很。